北方的天氣,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寒冷。
尤其是像S市這種典型的溫帶季風性氣候,剛進十月份,寒意就濃了起來,這幾天更是陰沉無比,氣溫突降,連續幾天不見太陽。
刺骨的寒風帶著呼呼的聲響在大街上來回肆虐著,一股陰冷的氣氛蔓延而起,即便是省城,即便是周末,這樣的氣氛也大挫人們外出的熱情。街麵上,人影稀少,比起往日,多了一分冷清和陰沉,少了一分熱鬧與喧囂。
十月五日,迎來十月份的第一個太陽,可即使如此,氣溫並未上升多少,依舊帶著一絲涼意。
景園小區,位於S市的繁華地帶,小區內運動器材齊全,對於人們來說運動是抗寒的唯一捷徑,與往日相比略顯冷清的小區倒是熱鬧了許多。
67棟樓,是景園小區裏最高的一棟樓,樓層高達三十五層。
誰也沒注意到,在十三層的位置,一道黑影從陽台上飛落而下,重重的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有人跳……跳樓了!”
一道尖銳的聲音如同病毒一般蔓延開來,領正在運動的人們放下手中的動作,轉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叫喊的是一位年齡在二十一二左右的年輕男子,男子麵帶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像一個大學生。隻不過,此時的他似乎失去了大學生應有的深沉和冷靜。
隻見他麵目僵硬的半坐在地。沉重喘著氣,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額頭上也因為緊張產生點點冷汗,連身體都發出一絲顫抖!吞了一下口水,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從十三樓落下的並非什麼物件,而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個女人。
女子身穿一件棕褐色的睡衣,雙腿彎曲,斜躺在血泊中,雙眼睜開死瞪著前方,甚至連眼球都凸出了一半!嘴角處、眼角處、鼻孔處和耳孔處都流出絲絲鮮血。整個頭部更是猶如摔碎的西瓜一般,鮮血四濺!
長長的頭發上粘黏著白色的腦漿和稠黏的血膿,麵容上、脖子上布滿鮮血,破爛的頭皮緊粘著粉碎的頭骨,頭頂已經完全凹了進去連接著額頭都出現一道道裂痕。白的、紅的交叉在一起,讓人看了胃裏一陣翻騰,極其可怖。
難怪會把那位大學生嚇成這幅樣子。
伴隨著大學生的一聲叫喊,周圍圍觀的也越來越多,看著這駭人的一幕,配合著空中的血腥味,領不少人都嘔吐起來。
當警察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警車停在了小區門口,從車內下來一位年齡在三十出頭的男子,雖說是男子,一頭的頭發倒是留的老長,發梢已經開始打卷,滿臉的絡腮胡,臉上帶著一副墨鏡。看起來整個一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很難想象他居然是一名警察。
從小區內跑出一位中年警察,年齡將近五十,身穿一套整齊幹淨的警服,短平頭。可能因為年紀較大,頭上摻雜著幾根雪白的銀發,額頭上也因為焦急產生許些汗珠。見他氣喘籲籲的跑到小區門口。
“鄭隊,我十二點半都通知你了,怎麼到現在才來?”
鄭偉,S市刑警隊的隊長,雖然表麵看起來一副邋遢模樣,不過辦起案來卻是相當認真,為人風趣,說起話來大大咧咧,嫉惡如仇,正義感十足。這也是他為什麼一副流氓樣子卻能當上刑警隊長的原因。據說有一次他為了抓捕罪犯,三伏天在樹林裏待了整整一夜,要是換成一般人的話,即使是待一個小時,也會馬上跑出來吧。不說別的光是蚊子就能把人咬個半死,而他待了整整一夜,可見耐心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