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
眼前的女孩踏著輕鬆而愉快地步子,蹦蹦跳跳地向前奔跑著,從她微微翹起的嘴唇間可以看見少女潔白的牙齒,兩個小酒窩悄然浮現在其光滑的臉頰上,深藍色的瞳孔仿佛更勝過天上的太陽,要更加耀眼,奪目。
“欣?等等我好嗎?”我看著眼前的宛如太陽女神般的女孩,終於開口道。
女孩臉上依舊是那一抹完美無瑕的笑容,不過她好像並沒有聽見我的聲音,還是邁著兩隻小腳,向前越走越遠。
風吹草動,我有些慌了,連忙向前追去。
可是,我的雙腿才剛一邁開,就好像瞬間失重似的,膝蓋猛地一軟,整個身子順勢倒了下去。
“欣?欣!”
我摔倒在地上,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眼睛直直地看著那道美麗的倩影,她沒有回答我,就像一隻小鹿般,東走走,西看看,身形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欣!!”一股極度的驚慌讓我的頭皮瞬間炸開,我幾乎拚了命地嘶吼著。
終於,她還是走了,一切都開始黯淡了。
眼前的藍天,綠地,緩緩變黑,變得無限的黑暗……
好像是水灑在我的臉上,我全身一抖,眼睛緩緩睜開。
一入眼的就是一張滿是雀斑的臉,我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他就一把抱住了我,“太好了!太好了!”
“怎麼回事?什麼「太好了?」你是誰?”我一用力氣,掙脫開了他的懷抱,反感地撇了撇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目光望去,這家夥的樣貌確實不敢恭維,頭發亂糟糟的,就像是個鳥窩,身上穿著一件破襯衫,布滿汙漬,還有幾個大洞,乍一看也與乞丐也無異。
那人聽我這話,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異色,道,“你看看周圍吧?”
我這才想起我還不知道周圍的樣子呢,可是隨著我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掃去,我的眼中漸漸的由吃驚變成了極度的驚駭!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身體直接倚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因為我現在身處的是一個有點像監獄牢房的房間裏,右邊有一個破爛的床架,前麵有一扇封閉的鐵門,天花板上掛著一個散發著慘白光亮的白熾燈,周圍都是灰白的水泥牆,而水泥牆上則好像是用鮮血寫著的幾個猩紅的大字:歡迎來到,我的家!請大家好好,活!下!去!而且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詭異的是,在一處牆角,可以看見一灘已經幹涸的鮮血,在其上方,還有著一隻殘破不堪的手臂,手臂明顯是一個男性的,透過陰影,可以看到寬厚的手掌和濃密的汗毛,在手臂後側則是觸目驚心的斷裂處,血液早已幹涸,整個手臂都留有一股惡心的腐臭味。
“怎……怎麼回事?喂!這裏到底是哪!”我死死看著那隻光禿禿的手臂,努力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可是腦子裏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完全沒法整理清晰!
那人苦笑一下,隨手從褲兜裏掏出了什麼東西,塞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道,“嗯,你是新來的吧?我之前太興奮了,不好意思啊,這已經是第二十四天了,我這二十四天從來沒有見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一個活人!”
我愣住了,眼睛怪異地看著他,布滿疑惑,這個人在這裏待了快一個月?他怎麼活下去的?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隨意的往牆上靠了靠,“我應該是被劫持過來的,不過對於誰把我帶過來,我卻沒有任何印象,你恐怕也是一樣的吧?”
我點了點頭,那人又開口道,“我叫大照,我剛來這裏的時候是四十一天前,一共有七個人……”
“那他們人呢?”一聽還有人,我的雙眼頓時發起光來。
“嗬嗬,他們,除了一個人之外,都,死了……”
“都……都死了!”我不可思議地喃喃著,上下牙不自覺地發著顫,腦子嗡了一下,一片空白,下意識問道,“那,還有一個人呢?他怎麼樣了?”
“他?那個人被帶走了,被這裏的主人帶走了。”大照眉頭皺了皺,使得他臉上的雀斑仿佛更加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