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手持一塊烏木牌在樹林子裏亂轉。那男子穿著華麗,身上穿的那件雲雁縐紗泥袍,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微彎著腰,探頭探腦的,與那身華麗的服飾格格不入。此人卻是當地安縣縣令,姓張名平雲,字存善。
忽然張平雲眼前景色一變,一座氣勢恢宏的透雕石牌樓撞進眼中。石牌樓坐向南北,為五門六柱三重簷,通體為細青石仿木透雕而成。六根大柱子雕刻著四十九條神態各異的仙鶴,或大或小,栩栩如生。三層重簷,皆是龍鳳流雲,尤其石上各式雲朵,巧奪天工。中間橫匾上草書“無為”兩個大字,字若龍鳳。
張平雲駐足樓牌前,呆呆地看了許久,這才望向樓牌後麵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勢高低起伏,巍峨岌業,一條山徑宛若盤龍蜿蜒而上,山徑旁星星點點的房屋,雲遮霧繞,宛若人間仙境。
張平雲神色肅然地走到樓牌前,高捧烏木牌躬身道:“鄙人張平雲,持自正上仙令牌求見自正上仙,望煩稟報。”不一會,一雙青緞暗花平底靴撲入眼簾,手上一鬆,隻聞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還真是自正師叔祖的烏木令牌。”
張平雲忙說道:“仙童,此烏木令牌是自正上仙九十三年前賜予家父家母。五年前,家母臨終前把此令牌傳給鄙人,叮囑鄙人要世世代代視自正上仙為我張家大恩人,如有仙緣張家世代願侍奉在自正上仙左右,為奴為仆,稍報自正上仙大恩!”
仙童笑道:“大叔,你先把自正師叔祖的令牌拿好。”平雲直起身子,見麵前的童子頭上紮了兩個小辮子,雙眼笑成了一條縫,兩手高舉著令牌。張平雲接過令牌,道:“敢問仙童仙號。”童子笑得更歡,臉上的肉向兩邊擠得更高,道:“大叔,我哪是什麼仙童?叫我道號巧藥就好了。”
張平雲連稱不敢,看著巧岩可愛的模樣,便想起自己的小兒子,從懷中摸出一塊朱鳥玉佩,笑道:“巧藥仙童,這塊玉佩送給你。”巧藥瞧了一眼,說道:“師父說過,凡物隻會對修行有害無益。謝謝大叔好意,巧藥心領了。”張平雲慌忙道:“罪過,罪過。巧藥仙童說得有理,確實是鄙人疏忽。”巧藥說道:“大叔你拉著我的手,我帶你進山。”拉著張平雲的手便走。
兩人一前一後,張平雲跟在後麵任由巧藥拉著,眼見巧藥走進樓牌消失不見,心中驚訝。猛然間寒風刺眼,側頭閉目,待睜開眼時,看見一條數十丈長的蜿蜒山徑。盡頭處雲煙流動,一座宏偉的大殿若隱若現。兩人赫然已經站在了半山腰的一塊空曠之地!巧藥指著那座大殿說道:“到了‘持古殿’,那裏的師兄師姐就會幫大叔稟報自正師叔祖。”當先向持古殿走去。
張平雲站在原地,看著山崖邊漂浮的白雲和山下零零星星的建築,確信自己一瞬間從山腳到了山腰。
巧藥回頭見張平雲站著不動,喊道:“大叔,大叔,你在幹什麼?快來啊!”張平雲應道:“沒事,巧藥仙童,我這就來。”小跑到巧藥麵前,說道:“巧藥仙童,我突然想起前年得了件異物,你幫我瞧瞧是否為仙家之珍。”從手腕上褪下一顆用紅繩穿起來的紅色珠子。
巧藥好奇地接過珠子,看了許久,疑惑道:“這顆珠子,材質奇特,摸起來熱熱的。就連這條紅繩也不是凡品,摸起來潤滑冰涼的。”張平雲問道:“這顆紅珠真是仙家之珍?”巧藥撓撓頭,皺眉道:“這顆珠子怎麼可能是仙珍,隻是有些奇特而已。”張平雲忙道:“既然此珠奇特,就送給巧藥仙童,或許對巧藥仙童修行有益。”巧藥嘿嘿笑道:“那就謝謝大叔了。”收好血珠,接著道:“走嘍,大叔。”
兩人走了將近一刻鍾才到了持古殿。進了持古殿,巧藥向殿裏的幾名少年說明了來由,張平雲恭敬地拿出烏木牌,其中一名少年拿了去,如風般出了持古殿,巧藥和那幾名少年說了會話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