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情,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都沒再提。
在小鎮呆了沒幾天,刀無心就帶著阿眼去了一趟落霞山。曾經說過要帶阿眼去,卻沒有去成。如今,還是想要彌補這個缺憾。
二人輕裝上陣。刀無心擔心被江湖人認出來,出門在外就會帶上鬥笠。原本阿眼沒有,可過了沒幾天,刀無心就給阿眼也買了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刀無心的錯覺,阿眼重生之後,身體比曾經好了很多,人似乎也漂亮了很多。從前皮膚白,是因為他是藥人,白的病態。如今,白玉一樣的肌膚,粉嫩粉嫩的雙頰,美的不可方物的眼睛,眉毛一彎,笑意然然的模樣,無論如何都是教人移不開目光。
那日二人走在街上,一個姑娘就將帕子丟在了阿眼跟前。
阿眼不懂人情世故,刀無心知道。見阿眼去撿那個帕子,內心在意的要命。
醋勁衝天的男人,麵色不善的扯住阿眼的胳膊。就當沒看見似的,對於女子故意留在地上的帕子,毫不留情地踩了過去。
“刀無心,你踩到別人的東西了……”阿眼還想再說什麼,側頭看到男人黑沉地麵容,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
安靜地走在他身邊,直到二人找到客棧,來到房間,阿眼也沒敢和他說話。
而這時,泡在醋缸的男人才醒悟過來,自己又讓阿眼不安了。
攬住人兒,刀無心向他解釋。
阿眼聽得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刀無心最後索性不再解釋,直接吻住阿眼,吻得人兒嘴唇紅腫才肯罷休。
“記住,你是我的。我不許你對其他人和物有興趣。”
阿眼這句聽懂了,挺直腰身,用臉頰蹭了蹭刀無心的臉,乖順道:“阿眼是刀無心的。”想到什麼又說道:“刀無心也是阿眼的。”
二人一路暢行無阻,感情也越來越好。阿眼依舊對刀無心黏的緊,刀無心不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聽話並且乖巧的回應著。刀無心也是一如既往的寵著他,眼睛更是片刻沒有離過他。
不久之後,二人就到了落霞山。到達的那天夜裏,二人就遇到了一位故人。
刀無心帶著阿眼走上客棧的二樓,在樓梯口遇到了應有情。阿眼不記得他了,可刀無心還記得。沒有想節外生枝的打算,壓低自己的鬥笠,也壓低阿眼的,邊小心護著阿眼,邊鎮靜自若地走上樓去。
深夜,身旁的阿眼睡熟了之後。黑夜之中,刀無心睜開雙眼,翻身下了床。
推開屋門,就見應有情抱臂倚著圍欄站在門口。
第一句便是:“你們居然沒死。”
刀無心拔出刀,與他對峙,見應有情毫無戰意,又將武器收了起來。
應有情:“阿眼還好嗎?”
刀無心點點頭。
詭異的沉默著,最後應有情問道:“他為什麼會活過來?”
當初刀崖那一場亂局,他也在。
親眼看著刀無心刺穿阿眼的身體,看著那個瘦弱的人死在喜歡的人的懷裏。
他沒有阻止,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沒有理由了。
看到阿眼倒在刀無心懷中後,應有情才明白,為何赫連晟會同意讓阿眼回刀無心身邊。
比起沒有刀無心的生活,哪怕死在他的手中,阿眼都會覺得是幸福的。
刀無心……
“你還真是個幸運的男人。”
刀無心不置可否。
“告訴我,阿眼為什麼沒死?”
“忘川河。”
刀無心也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的河流居然真的存在。
聽後,應有情神色複雜。
阿眸死後,為了能見他一麵。他也去找過忘川河。
川大河,名勝古跡,深山老林,就差斷壁懸崖了。
居然真的就在懸崖底下嗎……
不甘地看著刀無心,應有情雖不想承認,但還是那一句:“刀無心,你果真幸運。”
說著,目光越過刀無心,看向屋內。
刀無心見了,瞬間戒備起來,應有情看了他一眼,離開前對這刀無心說道:“好好照顧他。”
見應有情就這麼離開了,刀無心有些疑惑,想不出所以然也幹脆不再糾結。
他重新回到床上,躺在阿眼身邊,側著身子,撐著頭,就著窗外的月光,溫柔地望著憨憨熟睡地人兒。
聽到人兒的囈語,似乎也是叫著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於清輝的月色中,在人兒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從落霞山回來後,刀無心帶著阿眼,兩個人一匹馬,遊遍了整個南方。阿眼長了不少見識,同時,也長得越來越水潤漂亮,有時候衝著刀無心微笑的時候,連他都會晃一晃神,更何況是其餘的人。
因此,這漫長的旅途,刀無心沒少吃悶醋。
阿眼被刀無心摟住腰,兩人騎著馬,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阿眼回過頭,就見刀無心一直盯著自己發呆,連自己回頭了都沒留意。
阿眼微微直起身體,在刀無心的唇角親了親,就見刀無心立刻看向自己。
笑了笑,阿眼轉過身,依偎在他懷裏,心滿意足地不得了。
摟著阿眼,刀無心唇瓣吻著人兒的耳垂:“真想把你鎖起來,隻有我一人能看到。”半似玩笑半似真。
“嗯。”阿眼點頭說好。
刀無心愣了愣,搖頭:“那樣你太可憐了,我舍不得。”
阿眼搖頭,轉過臉,很認真地看著刀無心:“將阿眼鎖起來,刀無心就會一直看著阿眼。阿眼也能一直看到刀無心。這樣,阿眼才不可憐。”
說完,心情很好的轉過身,摸了摸坐騎的毛。
刀無心說不清聽了這番話,心中難以摹狀的感情。唯有將人摟緊,臉埋在人兒的脖頸處,聞著阿眼身體淡淡的清香,張嘴在滑膩的肌膚上輕輕咬了一口。
阿眼,這是他的阿眼……
進入城鎮,刀無心找了家不錯的客棧,將馬匹交給人照看後,就帶著阿眼到處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