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摸摸他的頭,說道:“我們出去了,有事叫下人找我們。”
“嗯。”
微笑地送著二人出去,在屋門闔上的那一刹那,阿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走到櫃子旁。打開下層放東西的地方,一把鋒利的剪子映入藥人的瞳孔。
毫無猶豫的握起,對準自己的手腕,阿眼笑了。
刀無心,阿眼去找你了。
你可要等我,不許先走。
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著刀無心充滿溫柔情誼的眼眸。
再也等不得般,阿眼舉著剪子,準備大力的刺了下去。
隻是還未來得及動手隻聽嗖的一聲,手中的剪子被一陣巨力帶離手掌。
豁然睜眼,便看見剪子被一柄利箭釘在門上,見此場景,他神情發怔。
轉過身,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男子,全身被黑布圍得嚴實,僅能看見一雙銳利的眼眸。
他開口對阿眼說道:“小公子,還請好好休息。”
阿眼與他對視,僵持著不肯動。
“首領說了,一定要保護好小公子,還請小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阿眼垂下眼眸,模樣頹廢和淒然。
突然,屋門瞬間被推開,唐果大叫著阿眼的名字進來了。
聽雪跟在他身後,見到屋內出現的黑衣男子,頓時戒備起來。
“沒事吧,阿眼。”唐果走到阿眼身邊,撇看了眼那名男子。
他們剛走沒多久,聽覺很好的聽雪就感覺到阿眼房中似乎傳來異動,兩人迅速折了回來。
聽雪祭出白鱗鞭,與那人對峙。
“雪堂主,鄙人奉首領命令保護小公子,防止他輕生。”
輕生?聽雪聽後看向阿眼,果真見他眼底一片晦暗,餘光瞥見門框上被箭釘住的剪子,相信了那人的說法。
唐果聞言,緊緊握著阿眼的肩膀,見他的模樣和剛才一比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頓時沒了好脾氣,生氣卻擔憂地質問著:“阿眼,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養傷的!為什麼輕生!為什麼!”
緩緩抬起頭,對上唐果關心急切的眼睛,阿眼輕聲道:“刀無心死了。”
唐果渾身一僵,頓了一下,立馬反駁:“沒有!你不要聽別人亂說!”
阿眼搖搖頭,神色未變,眼淚卻流了下來。
他望著唐果,眼神毫無生意:“四海幫。那個壞人都告訴我了,你不要瞞著我了。刀無心死了,阿眼要去找他。”
“胡說,你都說他是壞人了,他說的話你也信!你傻不傻!啊!阿眼!”
聞言,阿眼盯著唐果的眼睛,緩緩問道:“唐果,你保證刀無心真的沒事?”
唐果剛想說我保證,就聽見阿眼道:“我們是朋友,我很信任你,你不要欺騙我,唐果……刀無心真的沒事?”
囁喏著唇瓣,麵對阿眼的目光,他沒辦法痛快的說出那句謊言。下意識避開阿眼的目光,卻隻能讓藥人證實了那名惡人的言辭。
“他果真不在了……”
“不是!隻是下落不明!阿眼,我答應你,我替你找他。你別輕生,不要想著自殺!”握著阿眼的肩膀,唐果神情激動:“刀無心送你到我這,就是讓我保護你,我不能再讓你有事了。否則我對不起他!”
推開唐果,阿眼搖著頭後退,滿滿的拒絕,生生形成一道無形的隔閡。
唐果站在他幾步之外,無力的望著他。
聽雪身形一晃,繞著阿眼身後,一記手刃將他打暈了。
將人重新安置在床榻上,聽雪對著夜梟的那名殺手,說道:“看好他。”
“聽雪……”
對著唐果搖搖頭,聽雪說道:“他情緒不穩,我們都不要刺激他了。先去找閣主,阿眼這邊,隻能暫時先看著他,防止他想不開。”
唐果點頭認同。
唐果和聽雪回到廳堂,赫連晟和應有情已經在那等著了。
赫連晟一眼便看出唐果的情緒低落,見狀皺著眉頭,對他說道:“過來。”唐果慢慢挪著步子走到他身邊,眼底悲傷一片。
赫連晟將人拉至腿上,詢問:“怎麼了?”
唐果難過道:“阿眼聽信了那惡人的話,知道刀無心的死訊,想要輕生。”
聽唐果這麼一說,赫連晟不由得瞥了一眼正在飲茶的應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