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獨自失落,抬頭就見到弄月跨過糖果鋪的門欄,進入店內。驚愕地看著他,唐漿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能怪唐漿這麼驚訝,這個時辰,弄月應該和其他三位堂主坐觀比試,不應該有時間來這。
弄月避開唐漿的目光,道:“聽雪說想吃糖。”
唐漿愣住了,這……沒聽說過那位美人堂主喜歡甜的東西啊。再說,不久前,閣主命奇兵閣的每人買五十兩的糖,幾乎夠吃幾個月的了……所以,雪堂主是已經吃完了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位美人堂主。
弄月接過唐漿遞來的一包糖,幾不可查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移開目光,轉身便要離開。隻是,身後傳來聲音,讓他駐足回頭————是阿眼。弄月清冷的眸子落在那個幾乎從未和自己講過話的瘦弱男子。
阿眼躊躇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奇兵閣的月堂主麵前,猶豫道:“我想請你幫我把這個給刀無心。”弄月瞥了眼,貌似是書信類的事物。現在,奇兵閣和霸刀門是同盟關係,送個書信,似乎也未有不可。點點頭,他接過阿眼的書信,離開了。
等弄月離開後,唐漿好奇地湊到阿眼跟前,問道:“那是什麼呀?”
阿眼內斂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豔陽高照,擂台之上的比試的二人,其額上的汗珠不停滴落。
聽雪折扇輕搖,端起手邊的冰鎮梅汁,輕輕酌了一口,接著抱怨道:“閣主可舒服了,留下個這麼累人的活讓我們四個來。我寧願躲在奇兵閣天天對著那些屍體,也不要在這個破地方曬太陽。”說著,看向擂台上比試的二人,瞅見他們身上不停滴落的汗珠,眼神更哀怨了。
弄花白了他一眼,不願搭理他。四個人?現在不是隻剩三個了?
聽風一個手勢後,聽雪懷中就多了一個冰袋。
白衣勝雪的男子,抓著冰袋就不撒手,眉眼帶笑衝著聽風撒嬌:“還是你會疼人。”
一如既往沒皮沒臉。若不是現在的情形不方便離場,弄花一點都不願意和這麼個妖孽呆在一塊。想起剛剛離開的胞弟,美麗的女子,臉黑沉一片。
聽風微微一笑,如溫煦的春風:“別惹花堂主生氣了。”聽雪聳肩點頭,他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不就是看這幾日的比試,那個糖果鋪的小廝和玄靈殿的女子兩人都一直沒出現,不經意說了句:“他倆是不是私奔了。”
一句玩笑,竟使得沉默的弄月“謔”的一聲站起身,甩袖立場。那時,比試還沒開始,東道主也沒到,弄月的離場雖然讓很多武林人疑惑不解。但奇兵閣做事,向來“我隨意,我高興”,江湖之上,誰敢說個不字。
聽雪放眼四周。自西向東一一掃過,江湖上,除了紅塵山莊,幾乎所有的大門小派都來了。看來這場盛會,說什麼手刃血魔刀是假,覬覦盟主之位才是真的。
歎口氣,自家閣主,明明有那個實力,卻因為某家糖果店的老板,甘願放棄這人上人的稱號。不過,就算沒有唐果,奇兵閣的閣主大人,估計對江湖稱霸也興趣全無。
擂台之上,又是一人敗下陣來。勝利者高舉著手中的雙錘,模樣看起來很亢奮。無趣地撇開眼,聽雪眼尖地發現玄靈殿的白溪夢居然悄然出現在人群中。步履微搖,右臂不自覺的發抖,聽雪眯著眼: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