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若真讓唐漿去問了,玄靈殿肯定會懷疑的,到時候……連同唐果在內,他們二人與奇兵閣的關係就都被知道了。
聽雪不以為然:“不就是怕被人知道嗎?不過我怎麼聽說,唐果不久前指使你和弄月看店啊?那時候怎麼就不怕被人知道了?你說是不是啊,弄月?”
促狹地笑容,與美麗的容顏毫不相稱。清冷的男子撇看了眼調笑自己的人,清霜般的眸子,落在不遠處與玄靈殿嬉笑一團的少年身上————唇角彎彎,流露的笑容,如晨光般溫暖。記憶中,他似乎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笑過……
弄月起身:“我累了,先回去。”一襲銀衫,如月清輝,也如月寂冷。
弄花看了眼自家弟弟,心中微微歎氣,他們姐弟皆是性情冷漠的人,這個弟弟比自己還要靜默,還不愛說話。
“關於那些那些屍體,你查出什麼沒?”那些個被血魔刀殺死的人的屍首,利用奇兵閣的威望,聽雪盡可能的將他們收集回奇兵閣。玄靈殿的屍身早就早早下葬,因此聽雪晚了一步。所以他說出讓唐漿找玄靈殿要屍體的時候,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刨屍。這般瘋狂的想法,隻有這個瘋狂的人才想的出來。
聽雪捏著眉間,回憶道:“刀口很奇怪。”
弄花問:“什麼意思?”
“我來這前,和聽風一起去過紅塵山莊,見了白夜的屍身。雖然也是攔腰截斷,但傷口不如之前的平滑整齊,普通人覺得沒差別,但是隻要行醫夠久,就會覺察到不同。白夜的傷口像是刻意被人做出來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弄花忍不住接著問道:“第一個發現屍身的是?”
“一個仆人。”說到這個仆人,聽雪似乎想到什麼:“那個仆人也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卻說不出來,後來再想找他的時候,聽說已經死了。”
“死了?”
“是,屍體從井裏打撈出來,應該是是溺水而亡。”
“死的夠蹊蹺。”
聽雪讚成地點頭,剛想補充些什麼,先是望見唐漿那一桌的目光皆被什麼吸引似的,齊齊看向樓下。隨即便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似乎安靜的過頭了,皺著眉,正欲弄清原因,就聞聽風道:“應有情。”而目光則專注地盯著一樓的廳堂。
聽雪有些吃驚,順著聽風的目光望去,身子一頓,疑惑了:這人怎麼也會在這。
弄花這一桌和唐漿那一桌的雅座都是靠在二樓圍欄旁,因此容易看見一樓廳堂發生的事情。弄花盯著應有情————那人身著藏青衣物,孤身站在那,卻影響了四周所有的人,人們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喘一下。
唐漿覺得那人很可怕,隻是見著他,就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微微打了個寒顫,問著麵前的三個女子:“那人是誰?”
白溪夢:“應有情,殺手團‘夜梟’的首領,齊刀白夜的徒弟。”
“齊刀”白夜,那個死有餘辜?唐漿忍不住吞吞口水,那家夥的徒弟這般霸氣側漏啊,看著看著,唐漿就發現不對了————在酒樓老板戰戰兢兢地和應有情說話時,應有情的後方,似乎有什麼人在蠢蠢欲動,唐漿瞪大眼睛,看著一個大漢抄起一把大錘,二話不說地砸向背對著他的應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