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長真的瓊華府,清漪魂不守舍地往自己住的那處小山頭走去。她的性子隨了母親雲留,不喜天庭的宮廷樓宇,索性要了一座小仙山搭了窩棚住下。
芎容來到天界後,也一直陪她住在那稽留山的窩棚裏,開了些地出來種些香料藥材,日子過得也十分愜意。
隻是,如今這回去的路途卻顯得格外漫長。一路上也皆可聽聞三兩處談及長真婚事的小仙娥。清漪走得累了,便尋了一顆繁盛的菩提花樹,尋了根壯實的枝椏躺了,閉目養神。
又是一隊數著雙耳髻的仙娥拖了些瓶瓶罐罐地自菩提樹下路過,那些話語就如同自己長了翅膀一般,飛到清漪的耳朵裏。
許是走得累了,日頭又特別地大,三人索性端著東西到菩提樹的樹蔭下坐了。
其中一稍微年長的仙娥滿麵桃粉,一臉陶醉的模樣,道,“咱家仙[無][錯]子與芎容藥君可算是要修成正果了,像長真仙子這般美的人兒當然也隻有芎容藥君這般風姿卓絕的仙君放能配得上。”
“那可不是,你們看看,就造夢仙那土裏土氣的模樣,怎麼配得上氣度非凡的芎容藥君?”中間那小仙娥立馬接了話去,將托盤放在地上。
“我聽說當年可是長真仙子先看上藥君的,哪知道被夢清漪那隻狐狸精捷足先登,才將藥君迷惑了去。”年紀最小的那小仙娥接著中間那位的話頭說道,一臉不屑。
“呸!我看她也就是仗著自己造夢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得對藥君施了法,才讓藥君她迷惑得神魂顛倒”坐中間的小仙娥憤憤不平地接著說道。
“噓,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落在他人耳朵裏,可是會要命的”起頭那位年紀稍大的仙娥嚇白了臉色,忙撲上前去捂她二人的嘴巴,又哪能捂的住。
“怕什麼,那夢清漪此回自請下凡去助人王一統江山,這可不是她一個小仙子能辦到的。何況她的對手是魔君尚無,等她辦完差事回來。芎容藥君早已和我們的長真仙子煮成了熟飯。”中間的仙子十分不屑地扒開捂住她嘴巴對手。繼續說道,年紀最小的那仙娥忙點頭附和。
清漪原本想尋個清靜的地方平複心情,卻發現這見不到她的地方,竟是一番這般言論。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不等樹下三人反應過來。清漪已輕飄飄地站在他們麵青。一語不發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那三個小仙娥,臉色嚇得慘白。要知道背後議論上仙之事可是要受五雷轟頂之刑法的。
清漪離開,頭也不曾回過。此時此刻,她隻想盡快遠離這些的是是非非,回到人界去做自己該做的事,至於與芎容的了斷,就這樣吧
清漪仰頭苦澀一笑,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決然離開。
到了自己的窩棚,雖已料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卻仍就有些堵得發慌。
她找遍了所有的房舍及花叢,也沒有見到芎容的身影。他,不在。
終於,清漪有些開始相信了,那些小仙娥說的話。其實,芎容真正愛的是長真吧,這麼些年來對自己隻是一時的癡迷?
自己下界不到一日,芎容便不見了蹤影。稽留山的窩棚顯得十分冷清,相反長真的仙府熱熱鬧鬧在準備喜宴,如此強烈的反差讓清漪幾欲落淚。
但時間不允許她將心思花在這些兒女情長之上,下界還有萬千百姓在等著自己。
清漪推開芎容的書房,開始搜尋芎容編撰的香典。有了香典,就算自己仙力不足,也可以清漪助人渡夢,排除攝魂鈴對人心的幹擾。
芎容的書房尤為整齊,各種醫藥典籍分類擺放一目了然。清漪一排一排地從書架上找去,卻沒有發現香典的蹤跡。
她明明記得芎容說過,他在編寫一部香典的,等編寫完成便將這香典送給她,難道隻是說說而已?
清漪有些不相信,縱使現在他變了心要娶的人成了長真,但以前朝夕相處的那麼多日子,清漪能夠感覺到芎容的認真。所以,他絕不會拿這件事來騙自己。
可是,在書房裏翻箱倒櫃都找遍了,也未見所謂的香典,這一發現讓清漪有些泄氣。
“不行,他一定是將香典放在什麼地方了。我得好好想想”清漪鬱悶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敲著腦袋。
突然,一隻金黃的長毛大犬出現在清漪麵前,歡快地往清漪懷裏拱。
清漪被長毛拱得癢到不行,嬉笑著讓開,雙手捧了長毛的腦袋訓斥道,“小怪,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往我懷裏蹭,簡直是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