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獄室衝突
酷暑的湘北,雖有偌大的洞庭湖引作自然的調溫器,卻仍舊難以調控金光閃耀的烈日。獄警老王難得躲個空閑,溜到空調房來小憩,卻因為局長的直接命令而犯難,看著手中數張提前拿到的犯人資料,一張皺皺巴巴的老臉想的更加難看,稀鬆的眉目更令人嫌棄。
“這裏隻有帶好沒有名字,9527就是你的代號,獄室3014。記得,若是在這裏有困難可以隨時求助我。”若是擱平時,老王或許早就拉下臉來,直接甩胳膊動粗,但眼前的犯人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哪怕笑臉相迎,雖然布滿皺紋的老臉上突兀多出的笑容有如牛屎堆上長出了一朵鮮玫瑰,卻也鏗鏘般的綻放著。
“哐!”
獄室門打開的刹那,簡陋的獄室內走進來一名少年,劍眉星目的麵龐看上去有些稚嫩,卻有著牢獄中最流行的囚頭,寬鬆的囚衣令少年顯得幾分瘦弱,僅有的區別是少了新人的怯弱。
“規矩已經和你說過了,這裏就是你以後的宿舍。”獄警老王輕聲細語的說完後,拿起手裏的警棍嚴肅認真的敲擊起身邊的獄室鐵門,隨著刺耳的金屬聲響起,獄室裏的所有人立刻看了過來:“蚊子,提醒一下,慎重對待他,不然有你罪受,聽到沒有?”
“知道了.”好一會獄室最角落才傳了一聲憊懶的回答。
“你們也注意點。”獄警老王嚴肅認真的說完,再走出獄室的刹那,那扇鐵門隨之關上。
老王前腳剛走,眾人立刻帶著疑問打量被老王如此認真交代的少年,期間不忘嘀咕幾句。少年同樣打量獄室內的所有人,對於呼聲乍起的獄友,少年充耳未聞似得,一如往常般神色平靜。
“嗯!”
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咳嗦,嘈雜的獄室內立刻安靜下來。獄室內轉瞬間的氛圍變化,少年心有詫異,也隻是眼神的瞬息變化。
角落裏那憊懶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子,別以為找了關係就了不起。給爺記住了,新人永遠沒有話語權。來!心給大爺我捶捶背!”
那道話音剛落,其他犯人皆是帶著戲謔眼神盯著門後的少年。少年絲毫沒有動靜,仍舊不停的打量著獄室裏剩下的囚犯。
見少年沒有動靜,角落裏再次傳來一道聲音,夾雜著憤怒,“艸,老子說話,你沒聽見啊?”
少年似乎真有些耳背,仍舊站在原地,隻是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
角落裏的那人已然失去理智,瞬間竄了出來。隻見的是位膀大腰粗,渾身刺青的男子,兩眼怒睜瞪睜盯著門口處的少年,“你小子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到老子說的啊!信不信老子立馬弄死你個小王八蛋。”
旁邊一人嘲笑道:“文哥,這小子怎麼還在笑,不會真是聾子吧?”
“滾蛋,這個監獄還不收留殘疾人。”
“那就是欠****!”另一人輕聲附和道。
男子掃了剛才說話的兩人,命令道:“長毛,豬頭三你們兩給我狠狠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蚊子的厲害。”
被稱為長毛的囚徒立刻附和著樂道:“這種事當然是我們來,文哥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豬頭三卻是搖頭拒絕,他雖然被稱為豬頭三,但腦子不笨,隻是一身肥胖,加上長相顯得憨厚,豬頭三才由此得名。他不清楚少年為何如此鎮定,甚至鎮定的過分。想起剛才老滑頭的老王都開口護這少年,豬頭三不由的生出幾分擔心,此時被當成炮灰送去,他當然不願意。“你和他不對付,可與我無關。”
對於豬頭三的反駁,蚊子沒覺得意外。豬頭三在這裏還是有點分量,蚊子隻得先壓製心裏的憤怒,瞪了眼豬頭三,心想這事以後在算賬。
“色狼你和毛子一起去,弄死他算我在身上!”蚊子趕緊又指使另一位人,對於門口的新人,阿三心裏也不敢小覷,特別是剛才少年反常的平靜,看著他心裏直發毛。
獄室地方狹窄,挺不適合動手,但真要在這空間狹小的獄室動手,隻能依靠身體。看著麵前身子瘦弱的少年,長毛和色狼眼神裏充滿了戲謔與嘲笑,在他們看來,這少年隻是個練拳腳的沙袋,最重要的是能讓這間獄室的老大蚊子開心。每次有新人進來,所有人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擊倒在地,同時將心底的憤怒、仇恨、興奮等一切情緒發泄在新人身上,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或是獄室老大蚊子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