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
聽著人們高興的呼喊聲,沈嫣意識全無。
她沒有辜負李承啟的希望,也沒有辜負焦氏的希望,她生了一個兒子。李承啟高興地看一眼兒子,便進屋守候昏厥的沈嫣了。他一直在她床邊,想等她醒來。
焦氏抱著長孫,歡喜地,“你看他這鼻子和眼睛,長得多像啟兒呀。”
“長公子雖是早產,倒足斤足兩的,看起來健康得很。”魏敏挺著肚子在一旁看了沈嫣的孩子,也很是喜歡。
可她這一句無心的話,讓有心人聽了去,倒成了引猜測之言。月嶸附到焦氏耳邊,低聲道:“老夫人,這孩子……會不會是沈氏前夫的?”
“胡!”焦氏大喝一聲,嚇得在場的人都失了笑意。她想了想,把孩子交給奶媽,接著便走了出去。
月嶸緊緊跟上,來到外麵,她便又對焦氏道:“哪有早產出來的孩子會如此康健的?大夫查出沈氏懷孕的時侯,她巧入府沒兩個月,而她入府之前,又是那南昭人的妻子。這個孩子……”
“夠了別了!”焦氏討厭沈氏,但她不討厭孫子,現下聽月嶸這麼,她心裏又氣又怕。她終於道:“明日便拿孩子的血和啟兒的血,滴血認親。”
“是,老夫人。”在她身後,月嶸聽了這句話,嘴角露出了一點竊笑。
沈嫣醒來之時,已是深夜。她身邊除了李承啟的笑,靜得如同她沒有受過生產的琢磨。她驚然問:“我的孩子呢?”
“奶媽喂過奶,這會兒已經睡了。”李承啟忙解釋,叫她莫要著急。
沈嫣一聽放心了,接著便道要去看兒子。可她剛挺身,身子骨一軟便倒在了李承啟懷裏。一日生產,早已耗去了她所有氣力。李承啟忙吩咐人傳話,讓奶媽這就把孩子抱過來給沈嫣看。
看著剛出世還一臉白色絨毛的嬰孩,沈嫣高興得直落淚。她拚盡全力,心翼翼地抱著他,像抱著這世間最難得的寶貝一般,喜不自勝。她問李承啟:“給他取名了嗎?”
“我早想好了,給他取單名一個翰字。”李承啟著不忘問沈嫣意見,“你看如何?”
沈嫣點頭,“好,怎樣都好。他是我兒子,叫什麼都是我兒子。”
李承啟再要奶媽把孩子抱下去的時候,沈嫣卻不答應。她要求,孩子暫時都跟她睡,她怕她的翰兒隻要離開她一會兒,在這府裏便有要害他之人。
然而,李承啟豈會答應現下身子還很虛弱的她親自照顧孩子?他勸道:“不會的。奶媽是我親自挑選的,照顧翰兒的人,也都是禦香苑的老人。”
沈嫣還是搖頭。
李承啟纏不過她,終於道:“那這樣,我去翰兒屋裏再搭張床,我過去陪他。這樣你可安心?”
沈嫣聽言自是感激,自心底道了一句:“謝謝你。”她想,暫時先這樣安排,也未必不可。待她身子骨好些了,她再親自帶著翰兒也不遲。
翌日,焦氏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李承啟,並做了準備,要取他和李翰的血,求個真相。李承啟以為可笑至極,當即告訴焦氏:“嫣兒跟我行房之時,還是處子,當時換被子的仆婦就能證明。”
“侯爺為了維護大平夫人,怎這樣的謊也得出……”月嶸在焦氏身後,低聲嘀咕。
焦氏神色尷尬,想了想道:“無論如何,滴血認親查一查,也未必是壞事,查清了,免得府裏的下人亂嚼舌根子。”
“也罷。”李承啟答應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血和李翰的血滴到裝滿水的碗中,竟然沒有融合。
眾目睽睽之下,父子的血竟然沒有融合。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李承啟詫異地鎖緊了雙眉。焦氏很失望,這,也並非她想看到的結果。
“將這孩子,丟出去罷。”焦氏沉聲下令。
“誰敢!”李承啟彷如從夢中驚醒,他走過去,將孩子抱入懷中冷聲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誰也不準動這個孩子。”
“啟兒你何須自欺欺人?”焦氏看他的樣子,幾乎充滿憐憫。
這時,聽了風聲的沈嫣,拖著沉重的身體趕了來。她由惜玉扶著,眼裏滿是痛恨地看了一眼焦氏的大丫鬟月嶸,“誰道我的孩子不是侯爺的親生骨肉?憑什麼?就憑兩滴沒有融合在那碗水中的血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