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寧安侯府,沈嫣方才責怨惜玉如何去了詠絮戲班子,還偏偏讓寧安侯撞見,被識破了身份。不過,惜玉自知錯了,又誠心求原諒,她也便沒有多加苛責,隻冷聲叮囑她往後行事,必不能馬虎,再要誤了大事兒,她就不讓她伺候了。
惜玉聽得自家姐言語之意,是自己再要誤事就要攆自己走,自是駭然。她再三保證,以後絕不再犯了。
“那你可還要去私會那詠絮戲班子的嚴老板?”沈嫣趁機問。
“姐……”一聽姐不讓自己與嚴詠絮見麵,惜玉就不答應了。她猶豫一刻反問沈嫣:“姐為何要阻撓我跟嚴老板來往啊?”
“因為我看他不是好人。”沈嫣強硬。
“嚴老板是不是得罪了姐?”惜玉心翼翼問。
沈嫣也不知要怎麼勸惜玉,隻得告訴她道:“往後你就知道了。我隻勸你一句,戲子無情,你要好自為之。”
惜玉蹙著眉,沒再話。
一路,二人之間沒有半句言語。她們回到家中之時,沈世充早已睡下了。沈嫣沒有驚動他,顧自回了自己的閨苑。臨睡前,她囑咐惜玉五更便要起床,陪她出府一趟。
“姐那麼早便要出門,不知所為何事?”惜玉悶了一路,終於詫異問詢。
“明日你便知道了。”沈嫣疲累得很,倒不想多,便賣了個關子。
翌日五更未過,沈嫣甚至都沒有跟沈世充打聲招呼,便和惜玉換了那身百姓的衣服、戴了鬥笠出門了。
她們沒去別的地方,去的正是寧安侯府正大門。她來到此處,卻是不進去,而是躲在暗處,像是等什麼。
“姐,您到底要做什麼呀?”
惜玉再問起,沈嫣方才告訴她:“今日寧安侯要去一個地方,我在此守著,尾隨同去。”
她們一直等,直到亮,直到侯府家丁打開侯府大門,直到有家仆進出侯府,直到日上三竿……二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直叫了,惜玉問:“姐,寧安侯怎還不出來?”
“不應該啊。”沈嫣也著急。她想了想道:“惜玉,你先去買些吃的來,我一個人先守著。”
惜玉應聲便去了。
就在惜玉走開不久,沈嫣見柏仲疾步朝寧安侯府的方向走了來。待他走近,她便摘下鬥笠低聲喚了他,並向他招手。柏仲見她,不禁欣喜。
“你怎麼……”
沈嫣忙禁了他的聲,告訴他:“我昨夜被寧安侯拆穿了,連夜就離開了侯府。”
“被拆穿了?那寧安侯有沒有對你無禮?”柏仲看起來有些緊張,他還道,“今早我夢見那寧安侯輕薄於你,所以急著跑來看你。你沒被欺負吧?”
“沒有。”聽著柏仲的夢,沈嫣倒覺得心有靈犀,看他緊張自己的樣子,她更是覺得愜意。“如若我真被那寧安侯欺負了,柏仲哥當如何?”
柏仲正要意氣風地什麼絕不饒寧安侯的話,沈嫣卻用力拉扯了他一下,讓他同自己一樣躲得隱秘。柏仲看到,寧安侯府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