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錯,工作還是老樣子。但據說上麵已對她考察過了,說是準備提拔她當副局長。”

“真的啊!我為她高興。你母親對工作曆來兢兢業業,很敬業很負責任。”林文容話裏透著真切,沒有虛偽的成份。又說:“工作快半輩子了,已五十多歲的人了,提個副局長也是應該的。我和你媽在天口鐵礦共事過六年。”

“和我爸呢?”白首鴻故意反問過來。

“有十六年了吧。”她說,“你媽和你爸一家人一直對我很好。我在工作,學習和生活遇上什麼困難,都能得到你家的幫助。像今天……”

“林文容!”白首鴻忽然打斷林文容要說下去的話,“我知道你今晚登門造訪要對我說什麼。你和我爸之間的事,我是知道一些,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毫無幹係。今天在你家看到那十五萬元的事,我們到此打住,一筆勾銷。我對誰,特別是對我母親我都會隻字不提。我爸下午對我說過了,叫我為他和你保守這份秘密。我已經在我爸麵前發過毒誓了:決不在我媽麵前說一個字。”“你真善解人意。”她亮著一雙大眼,眼裏分明閃爍著一份感激。沒錯,她今晚正是為這事來的。

“林文容,我有話想對你說,可以嗎?”白頭翁岔開剛才的話題說。

“可以,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

“那我就說了,你不會責怪我吧。”白頭翁囁嚅著,漲紅著一張臉。

“責怪你什麼呢?天大的事你都為我擔當了,今晚任何話你都可以對我說,我一定不會責怪你。”林文容心想,白頭翁想說的一定是她和他父親那扯不清的情事。沒想,白頭翁從長沙發上離開,“咯登”一下跪在林文容坐著的雙膝下,雙手抱住她的膝蓋,苦著臉說:“你知道的,林文容,我從住進這裏的那一天看見你,就被你打動,心裏一直喜歡著你。”

“天呐!你在說什麼話呢?”林文容沒想到眼前這隻白頭翁會對她下跪,和說出這樣讓她猝不及防的話,趕緊腑身去要扶起跪在她膝邊的白頭翁,她驚豔失色,“你這樣,我真擔當不起。不是說男人膝下有黃金嗎?你哪能輕意跪我這樣一個老婦人呢?”

然而,白頭翁始終雙手緊緊地摟住林文容的雙膝不放,隨林文容怎樣去掰他都不鬆手。白頭翁幾近哀求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做,有失禮貌和男子漢氣概。但我沒有辦法。我告訴你,我每天都在大門的貓眼裏看著你。看見你了,我心裏很高興,有時沒能看見你,我心裏就亂糟糟。至今一年多了,我都沒找到機會向你表白我的這種心境。我也知道,我老爸暗戀著你這麼些年,但以我的眼力觀察,我老爸和你之間並沒越過男女關係這道坎。這就好像上天特意留給我一道門,給我機會。今晚你上我這兒來,也是上天賜給了我向你表白的機會,我是不會錯過的。”

林文容雙膝仍然被他雙手抱住,聽他這樣的表白,她臉不覺回轉過去朝他家的鋼色大門看了看,那確實有個貓眼。她家裝修時為了省錢沒有買安貓眼的門,至今還是建築商交房時那種簡易的木門,隻是在上麵多漆了一層漆。因此她忽略了他說在貓眼上偷窺了她一年多。她怎麼會想到呢?這個比她年輕七個年數的小青年的鄰居怎麼會在貓眼裏偷看著她呢?她搖搖頭表示不可思議。她回過頭來,對準白頭翁瞅了一眼,說:“你真傻,和你的父親一樣傻,一樣是個癡呆的情種。但你這種情種比你父親還播錯了地方。我大你這麼多歲數,女兒都有你肩頭高了。另外,我還是個有家有室,有丈夫的女人了,你我是絕對不合適的。”

“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白頭翁還是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身,說:“報上、影視上,還有男人愛上比他大幾十歲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