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在天啟帝眼裏,就不是這樣了,他覺得朱顏是無視他,這丫頭自烏斯國來了人,心就不在肝上,天天神遊太虛,向失了魂一樣,難道真想嫁到草原上去?

汪公公看著皇麵色不濟,不由得打圓場:“郡主這身黑配在身上,雖有些紮眼了,不過人精神了許多,比平日裏披著官服有活力,郡主這身行頭,放在太後眼中,也是要讚一讚的。”

汪公公把馬屁拍在朱顏身上,卻沒有拍著天啟帝。皇帝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些,“哼,在母後眼裏這丫頭什麼都是好的,正經的官袍哪裏不好,平白讓這丫頭穩重三分,是她這件破衫爛縷能比過的?”

朱顏心中笑話汪公公將馬屁拍在馬蹄上,汪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經年不被罵一句的老油條,當下就聽汪公公將馬屁圓上:“皇上說的是,隻是這野外,郡主穿身黃,易招蟲,穿身紅,易招人,像這般沒有花裏胡哨的勞什子,隻是奇怪了些,連腰身都顯不出來,多便易。”

這話仿佛說到皇帝是心坎裏,但他仍沒好氣道:“行了,行了,愛穿什麼穿什麼,哪這麼多廢話。”

朱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心想:廢話多的是你才對。

儀駕設好,臣子俯首,天啟帝示意狩獵開始,汪公公好策劃,現場又是分組又是選馬,搞得不亦樂乎。

穆克魯將他帶來的寶馬獻上,那白馬比他誇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雙烏黑的眼睛閃亮亮的,平白讓朱顏歡喜。

穆魯克早就有言在先,誰能馴服此馬,誰便是它的主人,朱顏本想靜觀其變,待到這馬消耗體力再上場也不遲。誰知元重桀當仁不讓,第一個便上去禦馬,這下朱顏可不樂意了,就他那種五大三粗的野蠻人,馴服不了馬,把馬給打死殺了馬是小,壞了兩國邦交是大。

便在元重桀啟稟禦馬時,果斷打斷:“慢著!”她堪堪幾步跪在天啟帝麵前:“王子將此馬形容得像風一樣難馴,如此這番臣也鬥膽不信一回了,我天啟大元讓一個皇子馴馬何等容易,倒不如由臣來獻拙。”

元重桀對朱顏十分不滿,上次他喝酒誤事,沒按時上朝,馬上就被她卸了兩部的人,拆了自己兵部的擔子,如今這筆帳還沒算,竟在禦馬的事兒上與他叫囂,她還真想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不成?

“哼,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本皇子馴不了這匹馬,還是你故意給本皇子難堪,幾次三番刁難本皇子?本皇子看你朱家也是英烈名門,長兄又有功於戰事,處處不願與你計較,如何以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朱平定獵場巡檢,這話罵的他一家子都不好聽。

元重桀怒斥朱顏,朱顏有些無奈,隻怪自己當初沒答應元重澤那個小毒舌抄道德經,不然這會子還能讓元重桀蹦跳的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