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奕知道她內心的想法,恐怕立刻會大呼冤枉,你們兩個,我拿煉丹材料可是付了錢的。
不過他此時可沒心思搭理這三人,而是低下頭來看著鼎爐中的藥液,等待藥液被燒開的那一刻,把他們都當成了透明人。
見到張奕這副模樣,王師兄也沒法在兩位少女麵前強行把他趕走,隻能一邊暗自咬牙記下張奕的相貌,一邊故作風度地笑著說道:“既然學弟不願讓開,那我們三人就在此觀摩一下,這位師弟的煉丹之術吧。”
張奕一愣,立刻便明白對方的用心,煉丹本來就需要聚精會神,心無旁騖才能煉製成功,如果旁邊站著幾個人在圍觀,不時還插上兩句的話,恐怕難免分心,要是因此錯了某一步驟,正在煉製的丹藥也就廢了。
抬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得意之色的王師兄,張奕內心暗自一笑。
可惜,這種手段或許對別人有用,但對張奕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影響,他隻需要照本宣科,按照玉佩給出的煉製手法和控火之術一步一步完成,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思考
鼎爐內的藥液很快就被燒烤了,張奕連忙打起精神,按照煉製手法上麵的指示,將第一種材料投了進去,同時伸手按下爐壁上的一根長杆,加大了火力。
“嗬,學弟,這藥液剛剛燒開,裏麵的藥性本來分而不聚,你加入了第一種材料,卻不慢火熬製,讓藥性粘附,反而加大火力,徹底分散了藥性。你這第一步,就是錯的離譜了。”
王師兄微微一笑,看似勸誡的對張奕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此時就算不手忙腳亂,恐怕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但張奕對他的話卻充耳不聞,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一般,按照煉製手法的指示,繼續投入第二種材料,然後拉動爐壁上的短杆,減弱爐中火力。
王師兄對張奕的無視也不著惱,見狀再次一笑,說道:“學弟,你這第二步又錯了,慢火之後必用猛火,才能錘煉藥性的純粹之度,這是煉製一紋丹所必備的控火之術,你若不信,等到投入第三種材料,藥液中必然會出現灰暗色的泡沫,這是藥性過於渾濁的原因。”
張奕不理他,繼續投入第三種材料,誰知道材料剛一入鼎爐,藥液中立刻滾起一股股灰暗色的泡沫來。
“哇!師兄好厲害,全都被你說中了,果真不愧是慧**師的真傳弟子。”
看到張奕鼎爐中果然冒出了泡沫,名叫秋雁的少女立刻一臉笑容的讚歎道,然後又扭頭對著張奕喊道:“喂,你沒聽到王師兄的話嗎?你都錯了,還不快點停下來,別再浪費時間了。”
“秋雁。”海秋連忙拉了拉她的手臂,小聲說道:“人家正在煉丹,別打擾了。”
“練什麼丹,他都錯了。”秋雁不服氣的喊道。
“好了兩位學妹,既然這位學弟還不願相信師兄的話,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
王師兄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笑容,在他看來,張奕這爐丹藥已經廢了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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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奕心裏麵也是直打鼓,他並不是一個煉氣師,無法分辨出玉佩給出的洗身伐髓丹的配方和煉製手法,還有控火之術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除此之外,他還能夠相信誰?相信眼前這個油頭粉麵的白癡嗎?張奕內心冷冷一笑,表麵上好像越來越緊張,內心卻是一片寧靜。
不過有可能失敗的壓力還是讓張奕的臉色不由得蒼白起來,額頭和後背流滿了冷汗,就連體內的傷勢似乎也被牽動起來,雙臂和胸口不停傳來劇痛。
更為糟糕的是,後麵鼎爐中的變化又被王師兄說中了幾次,大院內充滿了他得意的笑聲,連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除了張奕之外,已經沒有人認為他能夠把丹藥煉製成功。
海秋看著煉丹台上承受著臉色蒼白,卻依舊咬牙堅持的男子,內心突然有些不忍,而還在旁邊不停諷刺打擾著他的王師兄,在海秋內心的形象也是越來越差了。
不知不覺間,海秋的內心竟然十分期望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男子,能夠將丹藥煉製成功,不過她也明白,這種事情基本已經沒有可能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張奕將最後一種材料投入進去時,然後蓋上蓋子時,鼎爐裏麵的藥液已經完全蒸發幹淨,隻剩下各自各樣材料的藥性被提煉出來,在火焰的煎熬下飛快攪動起來,逐漸成型。
“學弟,你最後這一種材料投入的時機不對,所有藥性無法融合成型,最後必定會化成濃煙灰燼,這一爐丹藥,也就廢了。”
王師兄得意非常,直接給張奕下達了最後的審判,而其他正在關注這邊的人也都已經認同了他的判斷,對煉丹台上還在堅持著的男子無比遺憾。
“嘭”的一聲,王師兄的話剛剛落下,鼎爐上的蓋子立刻被彈開,冒出了一股濃鬱的煙氣來。
“海秋你看吧,我就說他是在浪費材料。”秋雁得意洋洋的說道,然後又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著一臉笑容的王師兄。
大廳內響起一陣輕微的唏噓聲,看到張奕滿頭汗水,還在呆呆地看著正在冒著濃煙的鼎爐,王師兄笑著對他他說道:“學弟,煉製丹藥成敗實屬平常,你也不需要太過傷心,還是趕快回去休息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