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石塊石子還在不停滑落,土坑範圍又擴大了幾分,坑水倒灌,轉眼被掩埋的二人已經位於土坑的中央,還在不停滑下砂石。再一陣後,坑東的石壁整個塌了下來。眾村民也站立不穩,連忙蹲下防止跌倒,然後又不停揮舞著工具挖著泥石。
這時接到報信的龔爺爺杵著拐杖走來,剛好見到兒子兒媳二人滑入坑中,急忙往前衝來,口中還叫道:“長福,月兒....”後麵的眾人連忙拉住。龔爺爺被人拉住,跌倒在地上,拐杖被扔出老遠,雙手拍著土地,眼淚留個不停,口中還在叫“長福啊,月兒啊....”隨著時間流逝,老人越來越絕望,等過了近二十分鍾,眾人見土坑中滲出的水,知道這是地下水倒灌。
醫生剛好在其他生產隊行醫,連飯都來不及吃,接到消息後就趕過來,就是當初為龔家接生的那位女赤腳醫生,見此情景,也眼紅紅的,不由連連搖搖頭歎息。終於等移開大石,二人被挖出來,時間已經過了近一小時。
赤腳醫生不等別人清理就撲上去,用帶著的聽筒仔細在汪曉月的胸口處聽了起來,又翻開眼皮,見瞳孔已經擴散。再看龔延安,同樣已經過世,站起來用衣袖擦擦眼,搖頭說道:“已經走了,準備後事吧!”時間過了這麼久,龔奶奶因為腿腳不好,才抱著小瑾,顫巍巍來到龔爺爺身邊,也陪著老伴兒一起坐在地上。
當醫生宣布結果後,兩位老人也簌簌落淚,龔奶奶不禁痛呼:“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早走啊....”“哇~~哇~~”小瑾由於龔奶奶手緊抱,覺得不舒服,哭了起來。二老連忙把悲哀放在心裏,開始照料小瑾。
而這時村裏的人都來了,雲弘老頭也走了過來,他剛剛才從批鬥會場出來。他走到二人的遺體旁邊,仔細看了起來,二老不由得心裏升起一絲希望。但雲弘老頭也搖搖頭站了起來,二老徹底絕望,隻能老淚縱橫,抱著小瑾嗚咽著。
雲弘走過來道:“龔老弟,弟妹,你們要節哀啊,小瑾還要你們撫養呢,以後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老哥!”說完歎口氣,拍拍龔爺爺的肩膀,然後走了。
生產隊長自責地走到二老麵前,說道:“龔叔,嬸兒,我們沒做好工作,以後咱們生產隊會好好照顧您二老,還有小瑾。”範文化也滿身是傷地跑過來,眼紅紅地跪在二老麵前道:“叔,嬸兒,延安大哥是代我走的,以後我就是二老的兒子。”說完也給二老“梆梆梆”磕了幾個響頭。龔爺爺連忙把他扶起來,哽咽著把他抱住。
範文化還沒退伍的時候就來過龔家小院,龔爺爺也認識範文化,龔爺爺此時也隻能抱住範文化大哭。醫生將二人遺體簡單整理一下,招呼村民們抬著二人遺體走回村子辦後事。
醫生又走過來,看著在奶奶懷中,猶自掛著淚珠笑著玩鬧的小瑾,不由心裏可憐起這個還不懂事就失去爹娘的小娃兒來!
此後幾日,村裏人幫二老辦完後事,龔延安汪曉月夫妻二人葬入東邊二十多公裏的山中,而二老將悲傷收起,將一腔思念化作行動,仔細照顧起小瑾。
生產隊長用生產隊的名義買來幾頭生產期的奶羊,安排村裏的會計每天擠奶給小瑾送去。一段時間後,小瑾雖然沒有了父母,但有了生產隊的傾力照顧,還是被養得白白胖胖的,每天裏,龔家小院裏還是傳來小瑾“咯咯咯”的笑聲,以及“咿呀咿呀”的牙牙學語聲。
二老也因為小瑾,暫時忘記了悲傷,慢慢也有了笑臉。一段時間後,從隔壁汪曉月家所在的那個生產大隊,傳來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說小瑾剛滿月就克死父母,命太硬,不好養。龔爺爺聽了氣憤填膺,找到生產隊長說了一下,隊長連忙進了生產隊的播音室,在廣播裏說,這是封建迷信的說法,大家不要相信,終於將這些流言給止住。不過明麵上沒人說,但還是不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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