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右臉又是一巴掌。米飯壓低聲音又急促的說:“跟著我!快走了!”
“可…..可是….警察,我應該說…..清,胖子,胖子還暈著…….”我語無倫次的說著,結果米飯的臉上變得很難看和嚇人,她又一次抬起了右手。我敏捷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咽了口唾沫,說:“嗯,我知道了我們快走!”
米飯拉住我的手,我們向一個方向跑去,剛才還說要“把我圍住別讓他跑了的”人們此刻都盡心盡力的跑開去增援除了我們突破口所在地的其他位置了。因為之前我的腦海裏滾過的全是“想當年我拿著兩把菜刀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的台詞。所以整個過程比我想象的要輕鬆許多。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單車,不由自主的回頭望過去,原先停放車子的地方竟然隻剩一個被剪斷的車鎖,******,連殺人犯的車都敢偷。我暗罵一句,不再回頭。我們飛快的跑著,她拉著我的手,特別的溫暖。我突然回想起初三時跟著她走向天台的場景,從沒想過第一次和她拉手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手上還沾著別人的血,因為長時間貼合在一起已經變幹且有些黏黏的感覺。
兩條街外的馬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安靜的停在路邊,米飯一馬當先的打開後座的車門鑽了進去,然後又對我說,快上車。
我一低頭也鑽進了車裏。“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三叔,快開車!”米飯說道。
這時我才意識到前麵還有個司機,同時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刷的一下轉過頭來看著我。他的眼睛不大,卻感覺很深邃,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用“深邃”這個詞來形容。就是感覺可以把人看得清清楚楚,心裏不論想什麼都會被他輕易看破。他蓄著一把大胡子,頭發已經禿頂,卻依舊讓人感覺很有精神,像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一般。鼻頭挺大,車裏的頂燈直射下來,猛的一看竟然有一種歐美人的感覺,白色的襯衣最上麵的兩個扣子隨意的解開著,裏麵是濃密的胸毛和隱約可見的一道刀疤。
他上下打量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清清嗓子說:“叔叔好。”
他沒有回答,而是又看了我三四秒,看得我心虛。
“別把血抹到車上。”說罷便回過頭去,發動了汽車。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連忙點點頭,然後意識到他已經沒有再看我了,於是隻好尷尬而生硬的把倆隻手半舉在空中,盡管血已經幹了,我還是怕流下血來。
“三叔,我們回家吧。”米飯簡單的說到,然後便把頭轉向窗外,沒有再說話。
………
我沒想到米飯家裏竟然這麼有錢,獨棟的別墅,高級酒店似的大瓷磚,弧形的大樓梯,簡直像活生生走進了港台偶像劇中英俊富有的男主角的閨房一樣。我已經將手上和臉上的血跡洗掉了,隻是衣服上還沾染的血卻怎麼也衝不掉。米飯已經回房去換衣服了。我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米飯的三叔坐在我的對麵,我很奇怪我和米飯一身的血他卻什麼也不問,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在那裏抽著煙,時不時的打量我一下。
“叫什麼名字?”他突然抬起頭來問我。
“方竹也。”我趕忙回答。
“我叫範登,範米的三叔,你可以叫我範三叔,你是範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