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累,非常累。這是朱子清腦海裏唯一的念頭。
他還是低估了一口氣搬運三萬五千字的難度。十七個時不間斷的寫字,耗盡了他的體力和精力。渾身酸軟無力,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在飄。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五六個麵帶激動的人影把他團團圍住。
他們是誰,要打劫我嗎?頭暈眼花,腦袋也不靈光的朱子清懶洋洋的想到。
這些人當然不是劫道的,再也沒人敢在文解字征文大賽比賽現場打劫啊。圍上來的都是堅守在崗位的作者。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逮到正主兒了,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當這些圍上來的記者看清朱子清此時的模樣的時候,都大吃一驚。這還是那個意氣風五輪第一的少年嗎?這就是一個病秧子啊。
隻見朱子清臉色蒼白,眼睛黯淡無光,眼球上布滿血絲。再加上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的身影。如果燈光調暗一點,活脫脫的午夜喪屍啊。
就在不遠處停放的一輛白色轎車裏。一個女孩正雙眸噙滿淚珠的看著朱子清,如果不是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的摁住了她肩膀,早就衝了出來。
“你現在出去隻會給他帶來麻煩,明白我的意思嗎?”陶應雙嚴肅的道。直到女孩微不可查的點了點螓,才鬆開了雙手。
然後用責怪的眼光看向朱子清。一進考場就是十幾個時,就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害的自己的寶貝外甥女一都在擔驚受怕,也害的自己大半夜睡不成覺。
他實在想把這個臭子抓住狠狠地捶一頓才解氣。可是看到外甥女一臉疼惜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他不是在裏麵寫文章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當看清楚朱子清現在的樣子後,這個念頭同時出現在所有記者的腦海裏。
疑惑歸疑惑,采訪還是要繼續的。隻見其中一個記者拿出錄音筆就對準了朱子清。
“朱先生,網上都在你這麼晚出來是嘩眾取寵,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這次沒有出現爭搶問題的情況。現場就這兩三家的記者。等待的空閑時間早就進行過交流。誰先提問,誰問什麼問題早就默契的分配好了。免得和上次一樣你爭我搶最後誰都沒采訪到。
而朱子清也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答非所問的道:“原來你們不是打劫的啊。我就嘛。明珠市的治安應該沒那麼差。”
“……”一通記者大眼瞪眼根本就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朱子清才明白自己到底了什麼。心裏恨不得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不過還好,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起碼臉皮的厚度比以前增加了不少。這一點的尷尬,對他來完全可以無視。
“剛才你問的問題我沒聽明白。能詳細一下嗎?”
“網上都在,你上兩輪提前交卷,這一輪故意晚交卷,是故意製造反差吸引大家的關注嘩眾取寵。不知道你對此時有什麼看法。”提問題的記者決定還是無視剛才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好了。
“製造反差?嘩眾取寵?”朱子清笑了,他是真的笑了。哪怕此時他大腦不清醒。也知道這個問題很搞笑:
“五輪第一受到的關注還不夠高嗎?我需要用這麼低級的辦法吸引關注嗎?”
當然不需要,稍微用點心的人都能想到這一點。再他是作家,又不是娛樂明星,要那麼高的關注度幹嘛。記者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就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你在裏麵一直都在創作作品嗎?”
“是的,十七個時,除了吃飯上廁所,一刻都沒停。”
“連續十七個時,篇幅很長?”
“對。非常長。具體有多長,現在不能告訴你。等組委會公布吧。”
時間已經很晚,而且看朱子清的狀態隨時都能睡著。記者們也怕他撂挑子,沒在同一個問題上耽擱太久。抓緊時間問不同的問題。
“有人你用時比其他人長了好幾倍,是對其他選手是一種不公平。還有你在享受特權。你對此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特權?我就是一個寫書的。我的底細你們都知道,八代貧農,哪有什麼特權可享。要不公平,那我上兩輪提前那麼多時間交卷,豈不是更不公平。”
“那不一樣,你那是自己提前交卷的。”
“今那些人交卷比我早。難道是有人把他們趕出來的嗎?”
“雖然文賽沒有規定具體時間,可一般大家都默認……”
有記者還是不死心準備繼續提問,可他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