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駿的笑容裏我可以看出他隱藏的悲傷,我想這一刻,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他,付敏也不行,有些東西就是男人之間的事,再聰明的女人也猜不透。“你看什麼呢?”唐駿摸摸自己的臉道:“我臉上生花了?你該不是覺得小鳳不好,喜歡男人了吧,我可先告訴你,我是有老婆的人,你就別想了。”“去你的,”我打了唐駿一拳道:“就你?拿鏡子照照吧,你火星來的吧。”付敏笑道:“好了,看你倆,開些什麼玩笑。好了,快坐,點菜了。”“我挨著嫂子坐,”徐鳳拉著付敏坐到一邊,突然道:“頭兒,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嫂子還在啊。”唐駿壞笑道:“嗯,不一樣了,女人味重了。哎,我說徐鳳,你的頭發怎麼這麼亂呢?哈哈哈。”‘刷’,我和徐鳳的臉同時紅到了耳根,我趕緊拿起水喝,徐鳳低著頭不說話,付敏笑著道:“唐駿,你胡說些什麼,死不正經。你在胡咧咧的,今晚小心回不了家。”唐駿也不說話,隻是嗬嗬嗬的壞笑,徐鳳道:“嫂子,我想去衛生間,你陪我去吧。”聲音輕不可聞,說完,和付敏出去了。唐駿一臉玩味的盯著我,我瞪著他道:“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呢。好了,玩笑就不多開了,我跟你說點正事。嗯。。。。我知道,小高的事你很難受,但是,這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任何事的發生都有他的必然性,太多的事的絕對,其實是每個人的天性使然,基本無法改變的。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知道嗎,任何事都要拿得起放得下,再說這件事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就算有一天我做了什麼,你都的扛著,因為你有責任。人的生命那麼長,我們會和不同的人相遇,邂逅,相知,然後分開,感謝他們豐富了生命,然後就慢慢老去了。你懂嗎?”唐駿眼圈有點紅了,他笑罵道:“去你的,什麼時候變這麼酸的,成了哲學家了?嗬嗬。其實這些道理我何嚐不知道呢,隻是,你每天都會見到,每天都和你並肩作戰的人忽然就那麼不見了,誰都不好接受,是吧。放心,我沒事,適應幾天就好了。”頓了頓,唐駿又道:“其實,我和小高是有感情的,誰的感情能說放就放呢,男人也不是鐵打的,況且。。。。。唉。”這一聲歎息打到了我的心裏,我看見唐駿拚命的不讓眼淚流下來,心裏也酸酸的,我走過去摟住他的肩道:“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你不是還有我呢嘛。不管以後經曆什麼,我都在你身邊。”唐駿拍著我的手道:“一輩子有你這個朋友就夠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一輩子的朋友,不,兄弟。”“嗯”我重重的答應一聲,這時門開了,“咳咳,”徐鳳假意咳了兩聲道:“你們幹嘛呢,不會真是。。。。。哎呀,嫂子,我們兩個苦命的女人啊。”唐駿趕緊推開我道:“我們是清白的,”忽然又變聲道:“小鳳啊,你是嚐到甜頭了吧,有男人撐腰了,就連頭兒都不放眼裏了。”付敏一直微笑著看他們鬥嘴。這種感覺真好,親情,友情,愛情,我什麼都有了,我必須感謝上天。感恩,這是我此刻心裏唯一的想法。“來,菜來了,大家邊吃邊聊吧。”付敏招呼道。徐鳳給我夾了一個蝦仁,我正準備吃,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來:“喂,誰啊?哦,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嗯,嗯,好,我知道了,馬上就過來,好,我知道,別擔心,沒事的。”我放下電話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必須先走一步。”“什麼事比吃飯要緊啊,難得大家聚到一起。”唐駿遞給我一個眼色,意思是說,徐鳳在呢,你這樣做很不好。我看看徐鳳道:“真的對不起,我一個朋友來了,他在這邊也沒有其他朋友,所以,我不去不行。”徐鳳道:“你去吧。要我陪你去嗎?”我拿起外套道:“我們都走了,也不好,你就在這陪嫂子他們吧,我先走了。”徐鳳道:“嗯,路上小心點。”我答應一聲,急匆匆的出了門。

經過十多分鍾的疾馳,我到了目的地。還是那幢熟悉的樓,我想在這座城市裏這是我唯一怎麼也不會忘記的樓。我爬上樓,敲開門,馮禾佳一臉焦急的說:“你來了,快進來,”她反手關上門道:“對不起,這個時候打擾你。可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找誰幫忙。”我微笑道:“沒事的,大家是朋友,不是嗎。你能在這個時候想起我,我很開心的,真的。對了,什麼事啊?”馮禾佳勉強的笑笑道:“我爸爸來了。可是,他現在被人砍傷了,我,我好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叫你來了。”我聞言一驚,忙道:“伯父被人砍傷了?那快去醫院啊。人在哪兒,走,我陪你去。”“不,不能去醫院,不行的。”馮禾佳突然帶著哭音道。我感覺裏麵有事,扶著馮禾佳的肩膀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啊,我一定幫你解決的,相信我。”馮禾佳哭著點點頭,道:“爸爸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上個禮拜他瞞著我出去賭錢,結果。。。。結果全輸光了,還借了高利貸。那些人砍了他兩刀,把他送回來,讓我們三天之內還錢,不然就殺了他,還要把我,把我賣了還錢。嗚嗚。。。。”我拍著她的肩膀道:“沒事,別怕,有我呢。伯父呢,先帶我去見他。”馮禾佳把我帶到一間小屋子裏,伯父躺在一張小床上,傷口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我上前去叫了兩聲,他沒有反應,我一探他額頭,驚道:“不好,他在發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來回走動兩圈道:“這樣吧,我有一個朋友是私人醫生,我們先把伯父送到那裏去。還有,你也不能住在這裏了,我另外給你找個地方吧。”馮禾佳不停的點著頭,這個時候她還能怎麼辦呢,我心底升起一股憐惜,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幫她度過難關。我背起伯父,我們匆忙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