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唐駿就打電話讓我一會兒一起吃早餐,說有事相告。正好我最近我也悶的很,便很爽快的答應了他。近來M市一件案子也沒有,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了,再這麼下去我非瘋了不可。到底是社會和諧好呢,還是動蕩的好呢?我自己心裏隱隱更傾向於後者,看來我是真的瘋了。我看了一眼床頭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自嘲的笑了笑,開始著手整理以前的一係列案卷。這一整理起來就忘了時間,當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快八點了。我懶懶的接起電話,唐駿竭斯底裏的吼叫立馬讓我清醒了不少,肚子裏的饑餓感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行了,你吼什麼吼,我還沒吃飯呢,一會你請客。行,行,別嚷了好嗎?馬上馬上,不就一個小時嗎?知道,知道,對不起,行了吧?什麼地方。。。好,馬上就到。”
“十裏香”茶鋪位於警察局500米的一條後街上,地理位置略顯偏僻,倒是一個談事的好所在,我和警察局的朋友們經常到這裏來喝茶聊天。昨晚下過一陣雨,街上行人和車輛都比較少,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過陰霾的原因,許多商鋪都還沒有開門,偶爾刮過一陣風,卷起街上的落葉,一股淒涼之感油然而生。不過這樣的交通條件對我來說,就意味著暢通無阻,所以不到20分鍾,我就到了“十裏香”。此時店裏有兩桌客人在喝茶,唐駿坐在右手牆角位置,桌上點了一大堆糕點,我想,這小子倒挺夠意思的。還未坐下,我就拿了一塊芝麻餅往嘴裏塞,唐駿怒目注視我,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你再晚來十分鍾,我就拷了你,耽誤公務罪,知道多嚴重嗎?。。。喂,我跟你說話呢,我靠!"我嘴裏塞滿了東西,懶得理他,三口兩口吃掉幾個餅後,我才問道,“我的大隊長,我可是無償服務啊,你有本事再發點脾氣我看看,”我看唐駿的眼珠瞪得比燈泡還大了,識趣的岔開話題,“說吧,找我什麼事。。。。有案子了嗎?!”唐駿白了我一眼,道,“你什麼變態心理?找你是這個。”唐駿遞給我一張工作證,“這是特意為你申請的現場出入證。不是我說你,讓你來隊裏幹,多方便呐,還有工資,我給你搭下橋,立馬就是公務員。你看,還不愛聽。”我搖搖頭,道,“算了,我不習慣束縛,還是。。。”“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唐駿拿起電話,聽了兩句,眉頭開始緊鎖,過了一會兒,他說,“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走吧,大偵探,真有案子了。"唐駿掛掉電話,結了帳,我們快速的下了樓。
案子發生在西郊的一個居民小區,這裏住的都是在M市打工的外來人員。小區隻有一個大門供出入,沒有後門,三棟居民樓呈品字形分布,周圍種了一些高大的法國梧桐。“死者是一名男性,30-40歲,死亡原因是一支類似於弩箭的尖形物體插入後腦,刺穿小腦致死。死亡時間大致在昨晚十二點到一點之間,唐隊,具體的情況,隨後我會隨報告送來。”法醫見我和唐駿進來,對我們說到。“嗯,我知道了,辛苦了。。。小高,你們了解到什麼情況?”唐駿問身邊的一個警員,小高說,“經證實,死者是這個小區B幢4單元的住戶,是大概三年前從Z市過來的。據說死者生前嗜酒,曾與不少鄰居發生過爭執。另外,我們仔細詢問過看門大爺和這裏的住戶,昨晚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也沒有聽到過什麼響動。”“嗯,”唐駿看看我,又望了望幾幢樓房,一個警員突然從屍體旁邊站起來,手裏拿著幾張鈔票和一個錢包,自言自語的說,“怎麼不放到一起?真是奇怪的人。”“等等,”我叫住那個警員,“讓我看看。”“真是奇怪,錢和錢包分開放,咦,這幾張錢上還沾了這麼些泥。”唐駿站在我身後道。“是有點怪。”“怎麼,有什麼發現沒?”“暫時沒有,我得四處仔細瞧瞧。你去重點問問那些跟他有過爭執的人吧。”我蹲下來,掃視四周,附近沒有什麼拖動和血跡的痕跡,也沒有爭鬥過的跡象,這裏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而屍體是麵朝居民樓伏在地上的,也就是說,凶手是在背後趁被害人沒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出手的,那麼凶手就很有可能是從外麵進來的,這樣就有可能被人看見過。“有什麼線索沒有?"唐駿從居民樓裏出來,道“我在樓上看你蹲在那裏思考的那麼投入,還以為案子破了呢?”我木訥的問道:"問出什麼沒有?"唐駿道:“具體還不好說,我先回局裏作報告,把情況彙總一下,下午去你那裏在分析討論一下。”我點點頭,轉身又看了一眼居民樓,梧桐遮住了大部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