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俯下身一把揪住陳慧的衣領,迎麵欲揮去狠狠地一巴掌。
太子妃李雪晴一臉得意地望著陳慧今天受到的懲罰和屈辱,她不得不說,今天真的很解氣,這一切還多虧了林若曦的幫助。
鳳飛雪淡淡望著太子拓跋睿凶狠冷血的模樣和動作,心中早已經將他鄙夷的不成人形,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而且是個凶狠冷血的男人,就這樣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哪個女人去愛,若是她又這樣的夫君,若是敢這樣粗暴的對待自己,她非把他大卸掉八塊,扔到江水裏喂魚不可。
正當那隻大手快要揮打到陳慧已經紅腫的麵頰時,陳慧突然幹嘔了一下,伸出小手捂住了口。
正是這樣奇怪的動作讓正欲揮下無情大手的拓跋睿住了手,他目瞪口呆望著陳慧問道:“你……懷有身孕了?”
太子妃李雪晴聽聞這句話,臉色煞白,向身後退了兩步,她嫁給拓跋睿重來都沒有懷有身孕,正因為是這樣皇後不待見她,太子殿下久而久之也不寵愛她,當陳慧加入太子府為側妃時,她更是一落千丈,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懷不了太子的子嗣,被人恥笑成不能生蛋的雞……她本以為陳慧也同她一樣不會懷上子嗣,沒想到她懷上了太子的孩子?
她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向身後退了幾步,最後驚坐到長椅之上。
鳳飛雪垂下雙眸,在心底明了一切,這次真是陳慧命大,她好巧不巧將懷有身孕的樣子表現在憤怒的太子殿下麵前,為的就是重新獲得寵愛,給太子殿下一個驚喜。
看來下毒毒害她的這件事會因為她懷有身孕不了了之,但是有一點她覺得很可以……鳳飛雪再次抬眸,望向了陳慧香頸間的一串玉珊瑚瓔珞,這個瓔珞很特別,當陳慧從她身旁經過時,她就聞得到上麵有一種奇怪的味道――麝香。
要知道懷有身孕的女人最怕的就是麝香這種香料,一旦麝香味濃,聞的過久,對於剛剛懷孕的女子就一定會滑胎,腹中的孩子便會保不住,而陳慧這般聰明的女子又豈會不知她脖頸間帶著那條紅珊瑚珠串成的瓔珞上,使用麝香溶進染料裏塗抹出更紅更豔還帶有香味珠鏈。
看來這個女人膽子夠大的,假裝懷孕,想博得太子一時的寵幸,饒了她的所作所為,這種緩兵之計用的很妙,但是能不能瞞過太子的鷹眼,繼續抓住太子的心,還得看她的本事了。
拓跋睿又震驚轉為滿麵的喜悅,臉上的陰森和怒意變得煙消雲散,伸出大手將陳慧從冰冷的地麵上抱起,陳慧纖白的手臂挽在太子拓跋睿的脖頸上,兩個人如同新婚燕爾般纏纏綿綿,讓太子妃李雪晴看的眼珠子都紅了起來。
見到拓跋睿將陳慧擁進懷中,朝著殿門口走去,太子妃李雪晴恨的咬牙切齒,沒想到就差了一步,差了一步就可以除掉陳慧這個眼中釘,竟然因為陳慧這個小妖精懷有了子嗣,而逢凶化吉?
突然,她將眸光凝向了柔弱坐在長椅上的鳳飛雪,一抹精光滑在眼底,她忙大聲喝止道:“太子殿下,若曦姑娘看來毒的不輕,要不要找禦醫前來診治?”
拓跋睿果然停下了腳步,這也是陳慧沒有預料到的。
拓跋睿將陰鷙的眸光凝向了柔美的鳳飛雪麵顏上,望見她唇角處有還未幹涸的血跡,那抹紅色如同刀子一般,慢慢劃在他的心上。
陳慧隱約的感覺到不妙,忙顧裝作幹嘔了幾聲,拓跋睿這才將視線收回,溫柔的望著她:“愛妃,朕親自抱你去看禦醫!”
這句話將陳慧驚得不輕,但是她隻能在心中恐懼,不敢表現在麵顏之上,太子殿下要抱著她去見禦醫?一旦查出了事情的真相,那麼她豈不是要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了嗎?
拓跋睿邁著堅挺的步子離開了太子妃的宮殿,太子妃闔上了雙眸,染有紅色蔻丹的手指抓在了紫色的檀木桌子上,發出了撕拉撕拉的響聲。
老夫人見太子殿下和陳慧走遠了,這才拄著雕有鳥獸模樣的檀木拐杖從紫色的珠簾後走出。
老夫人是個很精明的人,她早把太子妃出於歪心的念頭看了出來,鳳飛雪用手帕擦了擦唇角上的‘血跡’,接著起身迎向了老夫人,扶著老夫人坐到了長椅上。
太子妃李雪晴這才緩緩睜開了眸子,唇角冷冷的上揚著,凝向了鳳飛雪:“你剛才為何不幫著本宮?明知道太子殿下對你有心,你卻不言不語,讓那個小妖精有機可乘,逃過了一劫。”
鳳飛雪先是望了老夫人一眼,畢竟老夫人在這裏,有些話她是不方便說出來的,老夫人自然也聽不得別人這樣詆毀自己的孫女。
她眼睛微眯著,淡淡開口:“太子妃娘娘,你這樣說若曦,是不是有點太不合規矩了?你是不是忘記了承諾我的話,你是要去幫助若曦呢,還是將若曦往火坑裏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