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繩狀的樹根,朝著坐在鬆樹幹上一身白衣似雪的鳳飛雪得意的搖了搖:“怎麼樣,我很聰明吧!”
鳳飛雪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你隻是運氣好罷了!”
拓跋天腳上的痛更嚴重了,皺起了眉頭,也懶得去與鳳飛雪爭辯,舉起樹根,仰麵朝著她喊:“一會兒我拋上去,你記得接住啊!”
“知道了!”
拓跋天用力一拋樹根端,搖搖上升的樹根端部還未拋到鬆樹上,離鳳飛雪的位置有一米之遙,鳳飛雪用雙腳勾住樹幹,倒掛金鉤一伸手利落的接住了樹根的一端。
這拓跋天看的是又驚又喜,沒想到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還有三兩下的功夫。
“將樹根試著係到鬆樹枝上。”拓跋天急促的加了一句。
鳳飛雪雙腳用力勾住了樹幹,上身一用力翻起身,坐到了鬆樹幹上,接著將束在腰間的係帶揭下,將一頭緊緊纏在了樹根上,剩下的部分緊緊纏在了鬆樹枝幹上。
緊接著她雙手拉住垂下的樹根,緩慢的向下滑去,離地麵還有五米之時,固定在岩石內的鬆樹根被斷掉了,鳳飛雪忙鬆開了雙手躍下,與此同時站在地麵上的青衣男子縱身躍起,一把將她擁在懷裏,翩然飛舞在半空,最後二人穩穩落地。
如此曖昧的動作讓兩個人不免尷尬,紅霞飛在了他們的臉頰,拓跋天鬆開了手臂,鳳飛雪也迅速的彈開了身子,兩個人都站的對方很遠,一個在溝壑之底的頭部,一個在溝壑之底的尾部,都緊鎖著眉頭,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
鳳飛雪最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一切都像是發生在夢裏一般,真的很驚心危險,她蹲下了身子遙望著從溝壑中看到的細長天空,這一百米太高了,而且石壁陡峭很難攀登,還是不要冒這樣生命危險的好。
拓跋天也仰麵望向了溝壑之頂,無奈的感歎一聲:“自古紅顏多禍水!早知道本殿下就應該放下你不救,安然離開。”
鳳飛雪瞪了她一眼,抿緊了唇,從牙齒間露出清冷的一句話:“早知道我讓你走好了,那麼掉進溝壑裏的人隻有五殿下你,而我一定會站在溝壑外看著你、笑話你,往你身上投石子。”
每一次他們都吵的麵紅耳赤,不可開交,即便是身處危險之中,兩個人仍舊是互不相讓,好在他們都是比較明智之人,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逃出溝壑穀底,要是幾日之後還未有人發現,他們一定會被餓死渴死在這裏。
“五殿下,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隨從著?”鳳飛雪略帶希望的問著。
拓跋天勾起薄涼的唇角:“沒有,隻有一匹白馬!”
白馬?難道追趕在馬車之後的人是他――拓跋天?她還以為是那些鬧事之人來追趕她,看來這次估算錯了。
鳳飛雪輕輕歎息一聲,拓跋天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逃生。
“要是能有什麼暗號,或者有明顯的東西或者人站在溝壑之外,一定會有人看到,過來救我們的。”鳳飛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她隻是說說,根本想不出能找到何物。
拓跋天星輝般的眸子突然一亮,他站起身,將纖長的手指圈成圓形放在口中,吹起了口哨。
響亮的口哨聲徘徊在溝壑的半空。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三十次,他累的氣喘籲籲跌坐到了地上。
他瞪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女子:“又出了餿主意!”
鳳飛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誰知道五殿下有這般興致,連吹口哨這樣低級的想法也能想出來。”
“你……”拓跋天惱的站起身子,指著鳳飛雪。
倏然間溝壑之外傳來了馬兒的嘶鳴,拓跋天眸帶喜悅之色,繼續吹著口哨,那馬兒像能聽懂他的話一般,又跟著嘶鳴了幾聲。
“白霧,快些找人來救我,我跌進了溝壑裏了。快走找人來幫忙啊!”
拓跋天仰麵大聲呼喚著,站在溝壑之外的馬兒像能聽懂他的話,嘶鳴了兩聲隨後跑遠了。
“五殿下,你確定它能聽懂你的話,卻找人來幫忙嗎?”
“那是自然,它是我一手馴養的,能聽懂我說的每一句話,我想不久之後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拓跋天仰起臉,將鼻子厥的老高,一臉的得意。
鳳飛雪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幼稚!”
兩個人又開始僵持了一段時間,還好是沉默的暗戰,可是等了很久還未聽見人的影子到來,就連鳥獸的聲音都沒有。
眼見天就暗了下去了,若是在落得夜不歸相府,不知道她的名聲會不會更加難堪,估計閑言碎語又要傳進她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