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燈籠掛在門前,大門卻緊閉著,似乎顯得有些落寞了。
薑女和莫南生成婚的第一夜,扶桑搬著一個小板凳,在院子裏坐了大半宿。
九娘和顧樺承自然是不寂寞的,可是他卻寂寞。
從此,這酒香裏頭,就隻剩下他這麼一個孤家寡人了。歎了口氣,扶桑看著天色漸漸亮起來,將門口點著的燈籠對吹滅了便進了灶房。
薑女說過,今日要回來的。
“師兄,你在做什麼呢?”九娘打著哈欠來到灶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扶桑不停的忙碌的身影。
扶桑頭也沒回,繼續和案板上的魚作鬥爭:“小師妹今日回門,咱們自然是要好好做一頓才是,也省的讓莫南生小瞧了咱們。”
九娘愣了愣,微微扯了扯嘴角:“昨日我舍不得薑女,你和師父還都笑話我,怎麼今日師兄也起了這樣的心思了?”
“我可不是舍不得薑女,我就是覺得以後少了一個陪我胡鬧的。”扶桑頓了頓歎了口氣,“你說你要是不是我的師娘,該有多好。”
九娘失笑:“師兄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在你心裏,我一直都是胡說八道的。”扶桑搖頭,轉身看著九娘,“餓了嗎?鍋裏熬著粥,餓了你就先喝一點。”
“沒事兒。”九娘笑著搖了搖頭。“對了師兄,你其實不用想著一個人就做出來一頓滿漢全席的,畢竟師妹出嫁,辰王府也是要表示一下的,前些日子師父就和辰王爺說好了,今日借王府的廚子來用用,師兄你……”
“王府的廚子是王府的,我做的,是我的,這不一樣。”扶桑打斷九娘的話,又忙活了起來。
九娘皺眉,想要上前搭把手,卻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覺得有一陣眩暈,還伴著一陣惡心。
九娘看了一眼扶桑手裏那不忍直視的魚,搖了搖頭:“師兄我聞不了這個味了,我先出去了。”
“嗯。”扶桑隨便點了點頭,也沒有看九娘一眼,就繼續忙著。
九娘出了灶房就一陣幹嘔。
顧樺承聞訊趕來,隻看了一眼,就皺眉:“這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看著師兄在弄魚,太腥氣了。”九娘笑著搖了搖頭,示意顧樺承給她端杯水過來。漱了口九娘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笑眯眯地看著顧樺承,“師父,你說薑女他們得什麼時候到?”
“晌午吧。”顧樺承拍了拍九娘的後背,皺著沒有看著九娘,“要不要請大夫來看一看?”
“哪裏就那麼嬌貴了,再說今日師妹回門,咱們去請大夫,多不像樣子啊。”九娘嗔怪地看了顧樺承一眼。
顧樺承看著九娘,囑咐:“要是不舒服可千萬得告訴我,咱們立馬去找大夫。”
“嗯,我都知道。”九娘笑了笑,輕輕靠近了顧樺承的懷裏。
晌午時分,莫南生一行人總算是進了門。
薑女已褪去昔日少女打扮,頭發挽在腦後,扮作婦人妝。一看到九娘,薑女就撲了過來,嘴裏還略帶委屈的喊著:“師姐。”
“瞧瞧你,這個時候哭什麼呢?”九娘失笑,打起帕子來給薑女擦眼淚。
薑女又哭又笑地看著九娘:“我就是想哭嘛。”
“姓莫的,你是不是欺負我師妹了!”扶桑挽著袖子等著莫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