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繹又做夢了,夢裏又回到在鄉下爺爺家的小時候。那時候他身邊沒有父母也沒有孟非,隻有他和爺爺依稀中奶奶也在,不過對於他奶奶的模樣他已記不清楚,畢竟他奶奶去世時他才三歲半。夢裏的色彩異常豐富,夕陽把西邊半個天空的雲彩燒成不等色度的紅色一片絢麗。空氣裏有焦躁的氣味是北方五月麥子成熟時獨有的氣味。呂繹坐在有陽光餘熱的屋脊上看遠處翻滾的金黃麥浪,而他爺爺則站在院子中間用很和緩的語氣喚呂繹:“小繹你下來,爺爺給你講故事。”呂繹奶奶並沒有直接出現在他夢中的畫麵裏,但呂繹總覺的他奶奶是在廚房準備晚飯又或在屋子裏縫衣服。對於他奶奶是否真的出現在他的夢裏,究竟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他總不能明確,這一點使得呂繹的夢有些混亂。
呂繹醒過來,從床上爬起走到窗戶前打開窗簾,外麵的陽光白花花的一片亮的刺眼,這給了他一種虛幻感,讓他覺的自己是又沉入另一個夢。
呂繹晃晃腦袋轉身看看床頭的鬧鍾將近九點半,看來今天又會曠掉兩節課,呂繹心裏想。
呂繹正準備洗刷電話響了,他跑到客廳接電話:“喂。”
“是呂繹嗎?”電話那邊傳來呂繹他哥的聲音。
“嗯。”呂繹答道。
“我是你哥。”
“哦,是你啊。沒課了嗎?”呂繹隨口問道。
“今天是星期天,你個笨蛋。”呂繹忽然間恍悟,今天不用上課。
“這個樣子啊,高中生學習緊張連星期幾都記不得,不像大學生活輕鬆啊。”
“少給我裝,你啥德行我還不知道,哪天上課你不給掐頭去尾?一天課能上半天,一節課能上半節就算好的。”
“這不才說忙嗎,你想我要用半天的時間學別人一天學的東西能不忙嗎。幸好我天生聰慧,要換別的任何人還真做不到。”
“我懶的聽你貧,你最好也別再說下去,激怒你老哥對你沒啥好處。你讓咱媽聽電話。”
“咱爸咱媽都不在家。”呂繹說。
“都不在?又都加班去了?”呂繹哥哥問。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起床時他們人都已經不在。”
“哦。”電話那邊停頓一下又接著說:“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就是星期天唄。”
“想你也不知道,連星期幾都不清楚的家夥。”呂繹哥哥低低的罵一句又接著說“今天是母親節,一會你去花店買束花再給他們做頓好吃的,幫我給媽問聲好。我掛電話了啊。”
“等等,那買花的錢………”沒等呂繹說完電話那邊已傳來嘟嘟的掛斷聲。呂繹憤憤地把話筒一扔,心想你身在異鄉這種事你不能出力但也總該掏點錢把,那有動動嘴皮子出句話的啊。先人早有古訓“親兄弟明算賬”買花這錢他回來就給他要。
呂繹接完電話洗刷完畢已經十點,早飯也不再吃。他去花店前先去孟非家找孟蠻。
孟蠻正坐在電腦前跑卡丁車見呂繹過來很高興地說:“呂繹哥哥,我現在技術長進啦每回都得第一,我快能考L2駕照啦。”
“真厲害,買的車好用嗎?”
“謝謝哥哥的車,好用極了,哎,這個還可以有寵物呢。”
“打住,想要寵物別處想辦法去,別再算計我,我沒錢啦。”
“嘿嘿…..”小女孩綻放了一個略帶邪氣的笑容讓呂繹頓感頭大。“逗你玩呢,我現在有很多金幣可以用金幣買。”小女孩說完看呂繹苦笑一下問:“呂繹哥哥,你來找我有事嗎?”
“今天是母親節,我去買花送給我媽和嬸嬸,就想叫著你一塊去。”
“好啊,走。”孟蠻興高采烈,直接給機器斷掉電源便拉著呂繹往外走。
呂繹先去菜市場買菜,然後去花店。小城接受過母親節這種風俗的人並不多,因而花並不緊銷。呂繹挑了兩束花準備付錢時孟蠻忽然攔住他笑著說:“呂繹哥哥,送我媽那束花還是我付吧。”
呂繹楞了一下說:“什麼時候掏錢變的這麼主動?”
“嘿嘿,總讓你掏錢多不好啊。”孟蠻笑笑說。
呂繹拍一下孟蠻頭說:“心眼變多了啊。這錢是孟非給我的,所以沒必要分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