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養織姬的十條地家裏,並沒有‘門限’的說法。
隻是,這並不是能和自由放任畫上等號。
沒有門限的代價是,織姬不得不以自己的意誌和判斷力來決定和遵守回家時間, 像普通十五歲女孩子一樣的回家時間。
可是,今天回到家之後已經是頗晚的淩晨兩三點了。因為為了遇上龍, 就連那個感覺很差的‘公館’的地下也進去了。
回到家後,織姬首先向祖父的房間走去。
步行中的走廊位於一座已經有140年的建築曆史的木製建築物裏頭。
十條地的家既是當地的名人,也是有名的武士住宅。中庭是放眼望去是一條理所當然般地存在在那的長長的走廊,而祖父的寢室兼書房也理所當然是和室。
打開障子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無腿靠椅上的祖父的身影。
“爺爺,我回來了。”
“啊啊。”
遭遇龍之後,已經通過電話說明情況了。
所以織姬認為回家後隻需要簡單地打個招呼,然後等待祖父簡短的應答就能完事了。可是祖父露出嚴肅的表情說道。
“雖然是緊急事態,可是不覺得這個時間也太晚了嗎?一般來講的妙齡女子,肯定早早就回家了吧?”
即使年過七十,祖父的身體還是十分健壯。
或許是年輕的時候鍛煉劍道的成果吧。另外他以前是某汽車製造廠的原高級總經理。也是自古以來室町的武士名門的後裔。興趣是懷舊趣味,比如身穿和服。
這些各種各樣的事跡和興趣重疊起來之後,讓他散發出非同尋常的,感覺很不高興的沉著的魄力。
不過,織姬並沒有感覺害怕,穩重地回答。
“請不要開玩笑。的確那隻龍是水無月……是被羽純的‘蛇’打倒了,可是並不代表可以馬上就回來。”
“呣。”
“羽純的身體很虛弱的哦。使用完‘蛇’之後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
“不過啊,織姬——。”
“因為有點擔心所以還是留下看看怎麼樣了。啊,雖然有點發燒的樣子不過看上去還是比較精神,總算是可以安心了。”
“這、這樣啊?”
“而且搞定龍之後電車也理所當然地下班了吧?那當然要比平常地回家更花時間吧?然後就變成了步行回家了。”
“那樣的話,打的回來也是可以的吧...。”
“因為大家都十分困擾,這種時候肯定要給真正需要的人用的吧。我比起一般人更加健康,而且體力也更好呢。隻是走四個站的距離完全沒問題的。而且打的不是很浪費嘛,車費什麼的?”
“那種程度的錢就算再多,爺爺也能付得起啊!”
剛剛還在的沉穩感覺,已經從祖父身上消失了。
可能是隻有祖父和孫女兩人的家庭環境的原因,爺爺經常會過度保護孫女。教育紀律條款明明很斯巴達,爺爺卻經常會表現出嬌寵孫女的一麵。
“不行哦。又不是自己工作所得的錢,可不能隨便浪費呢。”
“呃……。”
好像感到情況有點不妙了,祖父故意清清嗓子改變了話題。
“話說回來,從剛才的那個組織那裏收到聯絡了。儀式的主持人好像已經準備好了。說是兩天後就會來這裏說明必要事項來著。”
“儀式的?那看來,終於我也……。”
“啊啊。我們這邊的準備也完成了。之後就輪到你了。”
看來是時候了。織姬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心理準備什麼的也做好了。——啊。因為肚子餓了,所以回來的途中就吃了東西了。今晚的晚飯就留到明天早上吃吧。”
十條地家的晚飯每天都是由女傭製作的。
所以織姬盡可能都會吃完所有飯菜來回應她的辛勤勞動。這麼說來,偶然遇到的那位同班同學在那之後有沒有吃晚飯呢?
離開祖父的房間之後,織姬一邊走在走廊上,一邊低聲細語道。
“也沒有邀請人家去的說。”
戰鬥結束後,被那個叫做愛莎的白人少女“人家肚子餓了!”這樣訴苦之後,同級生春賀晴臣一邊說著“要去吃飯嗎,那我們去潛入能籌集食物的地方吧。”一邊點頭,然後兩人就這樣走掉了。
而織姬隻能簡單地說一句“那學校見了。”就告別了。
“雖然好像感覺想要避開我似的……應該是想多了吧?而且也不記得我做過什麼惹人討厭的事情。不如說,我們也沒有那種程度的交集吧。”
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屬於‘怪人’範疇的同班同學。
他給人的印象就是表情和措辭都是輕飄飄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織姬開始感到興趣了。
“所以說春賀君。能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這家夥到底想怎樣……。”
對於坐在旁邊突然發問的同班同學,晴臣低聲埋怨。
早上班會開始之前,這位同班同學進門後馬上就開始找他說話了。
“十條地同學,難道你不覺得省略了太多該說的話嗎?”
“大家都是一個學年的同學,光叫姓名也沒所謂啦。不過直接叫男生名字感覺有點不好,所以我就加個‘君’在後麵就是了。”
“那,十條地,你想知道我什麼?”
晴臣早就已經確信了今天肯定會跟她有接觸的。
不過,沒想到早上一來就馬上……。恨就恨被安排在同桌的位置上吧。而且,晴臣對於某個事情十分在意。剛剛正想說的時候就被她直呼姓名了。
看來織姬十分擅長讓別人跟著自己的腳步走。
“首先春賀君能先介紹一下自己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國籍日本。性別男。現在居住在墨田區內。身份證明書上的頭銜是高中生。這樣很足夠了吧?”
“我感興趣的是晴臣君沒說到的個人簡介喔。”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對個人情報的處理還是很慎重的,雖然我不介意告訴你身高和體重什麼的,不過三圍的話能不能就這樣放過我呢?”
“放心吧,我對那些不感興趣就是了。我想知道的是春賀君在學校以外學到的知識,還有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但是——。”
晴臣被突然靠近他的織姬的臉嚇到,咻地向後退了一下,眼神從織姬麵前撇開,偷窺一樣地從旁邊看著朝向他的織姬端正整齊的美貌。
晴臣確信了他跟這個女生的相性不好。
果然不擅長應付這類人。對於晴臣這種陰沉男生來講,這種身心都具備著陽光要素的少女有點太過耀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身旁就不能平靜下來,還是說想要從她身邊閃開。
“難道說晴臣君在躲著我嘛?”
而且她還一點都不遲鈍,比一般人還要敏銳。
“我從昨天開始可能就有點冒失了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十分不好意思。我比較急性子,所以才會這樣跟別人說話。”
她肯定連周圍人都能照顧好的少女吧。回想昨晚,即使當時晴臣沒有遇上危險也會去幫助他吧。
太耀眼了。太不擅長應付她了。晴臣歎了一口氣。
“突然就刨根問底地問了一大堆問題的確很失禮呢。今天就讓你知道我對你很感興趣就好了。那就下次再聊吧。”
“那個就算了吧……。”
一邊不負責任地回答道的同時,晴臣注意到了。
注意到有同班同學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們的事實。
是右斜前方坐著的女生武藤同學和再前麵的船木同學。
兩位女生好像是一邊聽著他們兩個的說話內容一邊小聲討論著。
而織姬還是和平常一樣用開朗的聲音跟晴臣討論著,坐在旁邊的兩位女生肯定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吧。
晴臣並沒有特別在意這些,也沒有多想什麼。
不過現在的疏忽大意會釀成之後的後悔莫及就是了……。
晴臣感覺今天的授課比平常更加漫長。
因為坐在旁邊的織姬有時候會看向晴臣這邊。每次注意到她的視線的時候,都不能冷靜下來。而織姬也完全覺得沒所謂繼續這麼做著。
真沒想到會有沐浴在異性的視線下的一天呢……。
一邊想著奇怪的感慨,一邊等待著課堂的結束。
下課後,晴臣小心不要跟旁邊座位的人有目光接觸,然後小心翼翼地逃出教室。
快步走到車站,從新都環狀線前往東駒形。
從車站徒步行走十分鍾。進入雜居建築物四樓的‘彌勒堂’後,晴臣抱怨道。
“被很猛烈的目光襲擊了呢。去當學生什麼的真心不習慣啊。”
在響著郭公鳥的古書店裏,隻看得到認識的人——作為店主的‘S.A.U.R.U.’的員工見城青年,還有青梅竹馬的愛莎。
“怎麼了晴臣?臉色不太好喔?”
“可能吧。明明再多做一會印象淡薄的樸素男生的話,就可以適當地從學校裏淡出了,現在卻被人抱有奇怪的興趣了……。”
回答愛莎的同時,晴臣很沒儀態地點了點頭。
“果然對我來說,還是表麵上品行良好,骨子裏卻是跟餓著肚子的野獸一樣的愛莎比較合適呢。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這點十分讓人開心的說。”
“先不說合不合適,除此以外的全是表示遺憾的誹謗中傷!”
“比起這個,見城先生。我果然是有心病吧?你看,估計是受到最近那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恐慌的損害吧。肯定是佛洛依德老師喜歡的那種矯情肥皂劇正在我的心底進行中。”
遭遇龍的時候體驗到了那種緊緊的束縛感和幻覺。
在那之後愛莎跟著他去醫院接受檢查,連同精神科的所有項目的診斷結果都是‘毫無異常’。
不過晴臣還是強調自己的PTSD(心病)說法。 (注:PTSD =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創傷後精神緊張性(精神)障礙)
突然就這種不自然的失調症狀很難說服別人,他又稍加用心地說服。
“所以說,為了去療養一下,想說暫時離開一下東京,能不能幫我跟柊小姐說一下呢?”
“這還真有點急呢。需要愛莎小姐的幫助嗎?”
“對啊,也聽聽我的意見啊。”
聽了見城的話,愛莎也跟著補了一句。
而一旁的晴臣馬上就看透了愛莎‘就用這個借口順便溜出東京吧。’的想法。
“啊不,你看,現在除了有工作上的問題很麻煩以外,學校方麵也不方便啊。這種時候突然去別的地方優哉遊哉的不太好吧。”
“那就請你像個日本人似的,更加發揮你的勤勞精神吧。”
“嘛,個人來講我比較想花個四五年在南方的島上遊玩居住,讓我更像個年輕人一樣逃離現實吧?”
沒有理睬年輕二人組的高談闊論,見城隨和地插嘴進去。
“不好意思啦。已經有工作預定了。逃離東京的計劃就給我先放棄了吧。”
“工作啊……這還急呢。”
愛莎低聲回應道唐突的通知。
“其實很早之前向我打聽過儀式的事情了。不過因為這邊沒有準備盟約儀式用的副葬品,所以就延遲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是順順當當的了。”
兩人並沒有想要拒絕這份工作,不過反應卻不相徑庭。
成員之一的晴臣聽完之後肩膀馬上就垮了下來,而愛莎突然就露出高興地表情。
“哼哼。難得的工作機會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呢。這件工作完成之前就先把搬家的事情放一邊,可以吧晴臣?”
“最後才取消工作而讓評價變差的話,那就讓人困擾了,那當然是先放一邊了。”
一旁的春城低語道。
“話說你說儀式的候補者……難道是那個名字聽上去很帥的,叫十條地的?”
“真虧你知道呢。這邊的事情不是充分了解了嘛?”
佩服的同時,見城聳了聳肩。
才不是知道什麼,隻是預想到了有可能的展開而已。
想起十條地織姬那耀眼的臉龐,晴臣有種想要望天長歎的感覺。
2
“所以就是這樣,我是從‘S.A.U.R.U.’來的春賀。”
“看來這次輪到我問‘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時間是,接到緊急工作的第二天,十八點。
晴臣和織姬在十條地家的和室中見麵了。
除了愛莎以外,委托人織姬的祖父也在。
一旁的織姬看起來有點不太高興。理由的話,是因為晴臣今天在學校裏麵,都盡可能地回避織姬,然後又突然跑到家裏來做家庭訪問的原因吧。
不過,不是挺好嘛?因為要說明很麻煩嘛……。
“織姬。這邊這位是你認識的人嗎?”
“雖然很偶然,不過您的孫女是我的同班同學。”
晴臣擺出比平常親切三成的態度,進入了營業模式,迅速利落地回答道。
“也就是說你也是高中生咯?”
“是的。不過請您放心。關於我的履曆應該已經遞送到您的手上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到現在為止我確保過的盟約儀式用的副葬品有九件,作為員工成功完成的儀式有四件。這就是我這三年的實績了。”
裝模作樣地笑嘻嘻地說著話的晴臣,被織姬用懷疑的目光一直盯著看。
原因是因為現在的晴臣跟平時的他很不一樣吧。不過無視她。重要的是委托人——正確來講是要讓代表理解明白就好了。
“而這次,我並不會做支援工作以外的事情。儀式進行期間,護衛將會盡可能由這邊這位愛娜斯塔西婭來執行。她的情報我想已經傳達到您那了吧?”
“啊啊。特技認定……是吧?”
魔女是貴重的人才。全世界也隻有不足150人而已。
其中有超過半數的力量屬於第一階梯到第三階段。而第四階段以上的魔女,在'S.A.U.R.U.'被認證為‘特級(Master)’。
特別愛莎是世界上僅有八名的第五階段,是破格的卓越人才。
“如此程度的有實力的人居然特意地派遣到東京來實在是讓人驚訝呢……。”
愛莎麵向織姬的祖父,稍稍露出一絲微笑。
輕輕的頷首讓人在心中留下如夢般美貌的印象。
“雖然偶爾會受到言過於實的讚賞,不過我隻是比起其他的魔女有更多的戰鬥機會罷了。”
雖然言語謙虛,不過卻蘊含著確鑿的自信。
很好,十分好的演技。做的很好。晴臣暗自讚賞。
再怎麼說也就是演的比較冷淡一點神秘一點,然後就是愛莎自己臨場發揮了。作為外國人而拘泥於在和室裏使用有腳椅子也是其中一環。
愛莎巍然正坐,背脊挺直的姿態看上去雖然不像外國人,但是加上那妖精般的容姿,就會讓人果斷否定這種想法。
當初青梅竹馬來到新都的時候,兩人一邊吃烤肉一邊討論。
今後要是在日本‘營業’的話,就由晴臣來負責商討,而愛莎就設定為神秘的無口角色來做支援。這樣一來可以輕鬆渡過委托人的檢查順便讓他們的錢包更加揮灑,二來做起事情來也更方便。
兩人在充滿烤肉油煙和氣味的烤肉店裏一邊吃肉一邊神秘兮兮地聊著這些毫不認真的天。
“首先,我們會為了讓織姬同學得到新夥伴而盡一份微薄之力的。請包在我們身上。”
看上去如大人一般的早熟的天才少女愛莎作出了承諾。
想要拉攏外行委托人的時候,這種樸實的印象操作方法卻有著突出的效果。
這次也做得十分好。即使是牢固如鐵的織姬的祖父,也似乎對愛莎那靜靜的自信抱有相當好感,並且眯起眼睛稍稍肯首。
“是嘛。那就拜托你們了。”
“…………?”
一旁的織姬歪著頭感到納悶。兩天前還看到愛莎在那“人家肚子餓了!”這樣嚷嚷來著。
因為跟那時候的印象有差,肯定對此抱有疑問了。
“那樣的話,就由我這邊開始說明儀式相關的事情吧。”
正當織姬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晴臣就把話題帶走了。
“就如您所知道的,現今的人類被迫與龍共存。為了防禦臨近地域而引發不安的同時,‘蛇’的存在也帶來了福音。這是由所謂的魔術的古老學問中所誕生出來的……是被世人稱作利維坦的怪物。”
是為了對抗龍,由魔術中誕生出來的人造怪物。
目擊到這個存在的媒體以‘利維坦’作為稱呼大肆宣傳,並以‘蛇’來通稱這種超生命體。
“儀式是由唯一知道‘蛇’的肉體的煉成方式的‘S.A.U.R.U.’執行構造,然後與候補者的的女性結締盟約。成功的話她就會與利維坦成為搭檔,成為魔女。”
09.jpg
本來,‘魔使’的意思就是‘魔法使’的意思。(注:原文第一個是magi,第二個用魔法使,其實就是縮寫)
不過,現代最卓越的魔術使用者是利維坦的盟約者。因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於她們的稱呼就這麼定下來了。
“如您所知,魔女成為了殖民地區的守護者,同時使用她們的力量為大眾服務。說起待遇和報酬的話,一般會和當地相關的知名人士和協力者詳談——。”
“春賀君,稍微等等。在說長話之前能不能稍微跟我過來一下?”
“現在正在談話當中,我想沒必要再單獨說話就是了……。”
對著很不高興似的打斷了談話的織姬,晴臣盡可能不做目光接觸地回答。
不過,稍稍感到焦躁的大小姐迅速回擊,單刀直入說道。
“我想和你單獨兩人說點話。別給我說些有的沒的,給我過來這邊!”
織姬用她婀娜的手抓住了晴臣的衣襟。學校放學之後,晴臣沒有換衣服,穿著製服就來了。
而穿著私服的織姬把他給拉了起來,然後拖到了走廊。
與穿著開襟毛衣的樣子不相稱,力量十分大。
愛莎與織姬的祖父還沒來得及驚訝,晴臣就這樣被抓走了。
3
代替被抓去審訊室,晴臣被逮到了女生寢室的樣子。
這裏也是和室。角落上有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麵整齊擺放著跟晴臣一樣高的數本教科書。
掛在牆上的是胡月學園高中部的製服。當然,是女生製服。
再看周圍,擺設著與女孩子房間相稱的小裝飾品和家具。
“找個合適的地方坐著吧。既然是我的房間就不用顧慮太多了。”
織姬說著解開了他的疑惑。
房間十分漂亮,陽光也很充足。雖然這麼說,與此同時卻感到心情不好的晴臣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織姬也正坐在了他正前方。
背脊挺直的樣子讓人感到十分有教養。
“那,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所以就不用多慮也不用顧及什麼,那種奇怪的親切態度還有營業模式什麼的都別用,給我敞開地實話實說吧。”
“你剛才說不要的那些內容,我想不管哪個都是人類讓溝通交流更加圓滑的重要要素就是了。”
“也許沒錯,不過對於現在的我倆來講不需要。跟我不需要這樣——。”
織姬說著把手置於胸前。
雖然到現在才注意到了,可是她還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女性。
“因為春賀君既是同級生又是朋友,而且還是共享雙方秘密的同誌所以不用給我客氣。”
“你給我等下。其他兩點就算了,那個我們是‘朋友’這點算什麼?”
無視對麵女生的魅力,晴臣露出不滿的表情。
“我們應該還沒有把人際關係構建到那種程度吧。”
“我說,我們不僅成為了同班同學超過一周了,而且兩天前還一同體驗了所謂性命危機的人生節目喔。而且有時候也會聊聊天吧。”
織姬還是如平常一樣開朗地發出讓人驚訝的宣言。
“這種關係不叫朋友叫什麼呢?”
“…………。”
怎麼這樣,這種程度就認作朋友了嗎?晴臣都想要馬上吐槽回擊了。
而且他注意到了,剛剛織姬並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她並沒有利用當初不顧危險暴露在龍身下救了晴臣一事。
如果說出這件事情的話,估計就可以在確保在精神上有優先影響吧。
這隻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胡亂猜想而已。
不過,像十條地織姬這樣的女孩子,估計會若無其事地去幫助和關心身邊的人吧。
明明自己說不要在意這樣那樣什麼的,卻言行不一……。
“嘛,先把朋友一說放一邊吧。開腸破肚敞開來交談這點我就接受了吧?”
果然不擅長應付她呢。為什麼她會如此耀眼呢?晴臣一邊煩惱著,一邊說道。
“那然後呢?為什麼想跟我單獨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