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丫鬟的聲音傳來，柳之寧的身子也趁著這個時候一閃，躍窗而出。
小丫鬟推開門，手中拿著一盒胭脂，她興高采烈道：“姑娘，這是丞相花了很大的心思找來的。這胭脂，是將磨碎了的孔雀翎，加上晶亮的寶石所煉製的。”
她的話中，帶著豔羨。
聽了小丫鬟的這句話，梵雲瞳眸光朝向窗戶看去。
的確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姑娘，讓奴婢給你塗上胭脂，可好？”小丫鬟說道。
“好。”梵雲瞳點了點頭，將眸光重新移到銅鏡前。
小丫鬟為梵雲瞳化的妝容，很是用心。塗上了胭脂的她，更加是美豔不可方物。
這個時候，一道敲門聲響起。
小丫鬟連忙去開門，就見一位身著雪白錦衣的公子站在門前。
“姑娘……”小丫鬟有點結結巴巴的喚道。
眼前的這位公子長得可真好看……
梵雲瞳餘光輕瞥：“讓她進來，你先出去吧。”
“是。”小丫鬟恭敬地回應，之後便離開了。
年染看著一身嫁衣的梵雲瞳，斂眸：“你……當真這樣決定了。”
她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梵雲瞳苦笑：“這個月，我很清楚。柳之寧……他真的對我很好。但，我還是忘不掉他。我也清楚，我一直都在利用柳之寧。是我，對不起他。”
如今的柳之寧，十裏紅妝，來迎娶她。
他令繡娘所製作的嫁衣，每一針線，每一個花紋，都花費了很大的心思。
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他呢？
看著梵雲瞳臉上的一抹刺痛，年染眸底閃過一抹不忍。
“你真的，想要忘掉蕭白燼嗎？”她最後一次出聲詢問。
“嗯。”她想忘記，可無奈，他早已經印入她的骨髓。
梵雲瞳輕輕看向擺放在不遠處的白衣和白瓷藥瓶，那都是他贈與她的。
年染將那瓶藥水放在她的麵前，“這是無憂水。”她的聲音裏帶著一抹歎息。
素手拿起那瓶藥水，梵雲瞳打開塞子：“這是，他讓你帶給我的，對嗎？”
年染並沒有答話，但梵雲瞳，卻是很清楚這一切。
她淒慘一笑：“果然，他從未對我，動過一分感情。哪怕是這七年的陪伴……”
“如若這般，我，願與君絕。”她將目光朝向年染，“我希望，當我飲下這瓶之後，你將那件衣服和那瓶藥，扔了吧。”
她說著，將這無憂水，一飲而盡。
飲下那無憂水，便可忘記自己這一生所愛之人，忘記自己的執念。
無憂，斷情。
“姑娘，吉時到了。”小丫鬟推門而入，道。
梵雲瞳緩緩起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