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連連大笑,“真有意思!你直言你哥哥跟我一樣好看,你到是說說你哥哥是誰,我可要見識一下啊!”
冬白噤了聲,一提大哥又開始想家,整個人又萎靡下去。
許三隻當她逞口舌之快吹吹牛,要知道世間和他容貌相等的,可還真沒見過。
“對了,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是許三,外人都稱我..”
“你是攔玉公子!?”冬白噌得站起來,眼睛睜得老大。
我的親娘啊喂,她這趟遠門出得真是值了,一掌成名不說,還見到了傳聞中的攔玉公子!
攔玉公子啊,據三哥說是個有著堪比大哥絕色的人,兩人是不相伯仲,如今見了確如二哥所言。據二哥說他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大少,江湖上識得他的女子數不勝數,願意為他妻的更是數不勝數。據大哥說,呃,是個滿腹心機不做虧本生意的人精,手下有個什麼組織來著..
“你是如意閣的閣主!你方才還騙我和你同行!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冬白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直覺自己要被人五花大綁去威脅老爹。
許三正顏道,“如意閣閣主正是在下,可是關於你的身份,在下不才,我還真沒挖到。”
是嘛!冬白躲開許三打量的目光,細細回想。
她一路為方便就樸素著裝,也是誤打誤撞讓人以為女扮男裝,出的嵐雲山,也是乘著大哥的轎子。小心分別後一路上任意行走,毫無目的地,也是到了魯州才扮了次送洗腳水的小二和大哥接觸一番。之後就來了洪福鎮。大哥萬分囑咐自己不要暴露身份,特別是“嵐雲山”三個字。
想來這許三是真的沒挖到。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啦,人在江湖飄,何必要萬事求真呢。”冬白放了心。
許三麵上笑了笑,心裏可沒笑了笑。
這姑娘能和西域蠻子對上一掌把人嚇跑,功底也算不錯,傷筋動骨一百天此時卻能活動自如,提到身份二字就心神大亂。雖有時愚鈍好騙,可是關鍵問題上卻不鬆口。下麵的人已查出她和回春公子相處過兩次,難不成是回春公子的心上人?
不過倒也是個敦厚有趣的小姑娘。
“那我不追究你身份了,如今我們交個朋友,你我同行做伴如何?我還能護著你一點。”
小姑娘默默點點頭。
“那姑娘的名字是..”
冬白抬頭靦腆一笑,“白冬,白色的冬天。”
許三點頭示意知道了。
用完膳許三告訴冬白,今晚在客棧休息一晚,等個朋友,明日動身去江南。
冬白笑嗬嗬應聲就跑回房間。
江南啊,魚米之鄉,盛產美人的江南啊。
反正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不如就跟了去當作遊玩,若是遇到什麼事,她隻要兩腿一揮就可跑路。大哥可說了,她的輕功是真的好呢,有麻煩就走為上策。
摸摸圓滾的小肚皮,冬白合上眼睛,一場好眠。
夜深了,星星布滿了天空,月光淡淡倚在西邊。夜風中攪著花香,被人帶進房間。
來人就見許三傻了似發笑的,“怎的笑得跟老鴇一樣?”
許三毫不氣惱依舊笑眯眯,“你可不知道,你昨天離開天下第一莊,錯過了一件江湖大事。我看你八成路上都聽人傳遍了。”
傅沉硯連嘴角都懶得扯,徑直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
“哎呀呀,那個跟西域蠻子拚了一掌的人傷了骨頭,被我撿來了。我的人隻說是和回春有兩次接觸,其他的像是憑空冒出來似的。是個小姑娘,我看二八都不到,我猜是回春的相好罷了。就是人太笨了,被我唬的團團轉。”許三也坐下來,單手支著腦袋,甚是隨意。
“回春?李春知?”傅沉硯喝茶的手頓了頓,“你都說憑空冒出來了,有什麼用。”
“別啊,李春知一向對女子避之不及,就是治病也都是隔著簾子,我看拿這女子換你解藥,有戲。”許三翹著兩腿,把玩著手裏的茶杯,“你的毒不能再拖了,除非你找到那個小女孩。可是人海茫茫,等你找到了我看你也上天了罷。”
傅沉硯不語。許三所言不無道理,自己身上的毒發還有三月時間,滅門之仇還未報,自己可不能就這麼死了。想到報仇,傅沉硯眼裏就起了一股洶湧的浪潮,這該死的毒,壞了他多少大事!若不是小時候遇到那個小女孩救了自己暫緩毒發,恐怕這世上早就沒有傅沉硯這個人了!
想到救命恩人,傅沉硯眼裏的殺氣一下子便散了,溢滿了連許三都沒見過的溫柔。
那個小女孩,當初用那種方法救自己,也是快丟了半條命吧,可恨自己早早暈了去,連對方姓名都沒問。到後來自己有了勢力,聯合許三的如意閣之力,掘地三尺也沒找到那個小女孩。
他今生活著的願望就是報仇和報恩。
報滅門之仇,報救命之恩。
可仇人未找到,恩人也未找到。傅沉硯暗恨自己無用,茶杯捏碎了也不自知。
許三看他這樣子也知道他又在嫌棄自己,隻得離了去,讓他好好冷靜。至於那個小姑娘,啊哈,不知怎麼覺得這枯燥的生活有了點意思呢。
冬白是被柳月叫醒的,一並進來的,還有個女子。
“奴婢鬆月,白姑娘要如何洗漱,奴婢們來伺候著。”鬆月眉眼平淡,不比柳月有媚意,卻也是韻味十足,越看越耐看。
“哈哈哈哈,你們去伺候自己的主子吧,我一向習慣自己來了。”冬白拿被子遮擋自己的身體,就算穿著褻衣褻褲也不習慣讓同性看了去。要知道她從會說話起就已經獨立睡覺了,連沐浴都不要娘親幫忙,更何況兩個不太熟的女子。
“我家主子早已起身,此刻在二樓包廂內等您用膳,主子要我們給您換上這女裝。”柳月前來遞上一疊衣服和幾樣首飾,“您若執意自己來,奴婢們就先退了,在二樓等您便是。”
冬白連連說好,待二人退出去,才漱口洗臉。衣服自是極好的,冬白雖不知來處,但那光滑的手感和惹人珍愛的款式,定是出自名手。
大閣主出手就是大方。
換上紗裙,用發帶隨意挽個結,就歡歡喜喜下樓去了。
許三正在端詳手上的東西,經柳月提醒才看向門口那個滿臉笑容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