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嗬嗬。”慕顏幹笑兩聲,意欲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紅妝是美男,她好意思說自己沒看出來嗎,文雪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那忍笑的模樣卻是明豔不可方物,“快去換吧,我幫你把風。”
慕顏瞧得微微一愣,聞言在心裏苦笑,這句話算是還給自己了吧?
桃園裏,春風過,花瓣落,一場花雨下一個身影如同墨畫中走出,白衣上朵朵粉色花瓣,配上那張臉嫵媚妖豔,眉如新月,微挑的桃花眼裏似乎糅雜了漫天的星光。
他抱著一隻白狐,紅唇微啟,聲音低沉黯啞“她一個人來的?”
他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就傳來回答:“有人與她一起。”那聲音機械冷漠,如同天外之音。
他伸手摸了摸白狐的皮毛,動作溫柔,目中閃爍的光芒卻寒冷耀眼,“和她同來的,是男是女?”
“看衣著打扮,似乎是男子。”
桃花眼眯起,眼中墨色沉澱,“你去將此事告知雲逸。”
“是。”
慕顏和文雪繞過府中下人,漸漸進入了內院。
內院的人比外院少了許多,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也是幾人一起,行色匆匆,是以兩人並沒有機會下手。
自然也還未打聽到雲逸下落。
文雪是急性子,幾番躲避已有些不耐煩,加之慕顏不會武功,帶著反而讓他束手束腳,一時間有些按耐不住。
慕顏早就將他的焦躁瞧進收入眼中,眼見他已到忍耐極限,加上兩人如何都找不到去後院的路,主動提議分頭行動。
文雪求之不得,慕顏卻是在心中暗道:這人一點兒都不適合當保鏢。
分道之後,慕顏繞過幾個院落,沿著長廊直走,卻突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道路。
怎麼回事?
皺了皺眉,她按著之前的路又走了過去,幾步後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莫非我被催眠了?
她默默思索了一番,再次行動時卻被耳邊的哭泣聲吸引,腳步不由自主的尋著聲音走了過去。
清雅別致的小院裏,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坐在階踏上,將整張臉埋入膝蓋中,墨發垂下,卻掩蓋不了那小獸般的嗚咽聲。
瞥了眼那黑衣上的灰塵和地上掉落的一把劍,慕顏似乎明白了。
她走過去,彎腰將劍撿了起來,抬頭,卻撞上一雙清澈的眼,墨發下,白皙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稚嫩的音帶著幾分警惕“你是誰?”
那灰頭土臉的模樣讓慕顏勾了勾唇,嘴角泄露一抹笑意。
“沒人告訴你問別人姓名前先要報上自己名字嗎?”
少年臉色一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擦幹淚痕,向她伸手“把劍還給我。”
慕顏瞥了眼那把劍,奢華精致不似凡品,心念一轉,她起了逗人之心,“我幫你將劍撿起,你怎麼著也該道聲謝吧?”
少年看著她,目光清澈如山泉“我未曾喊你幫我。”
慕顏被狠狠噎了一番。
“真沒禮貌,難怪沒人理你。”
“要你管。”少年臉一白,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衝向慕顏就要搶回她手裏的劍,卻在快碰到劍的時候,膝下一軟,向地上摔去。
慕顏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扔掉劍,伸手接住他,頓時,溫香軟玉滿懷,少年的氣息撲麵,慕顏心中歎息,對少年的逞強有些無奈。
就在此時,一陣怒吼夾著腳步聲而來,“慕顏,放開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