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司辰要有心想削弱甚至是鏟除舒府,拖延到單陽城的時間,這次明顯是個好機會,可他沒有。要說他不想和舒家軍正麵敵對,又在她的去與留上堅持,還出言令她難堪。舒輕月確實是不太猜得透寧司辰。
“還不好確定。”嶽容飛道。
軍帳裏沉默下來,舒輕月和嶽容飛各有所思。
“小姐,到時我多派些人手到夥房幫忙。”嶽容飛道。隻要舒輕月在軍裏,那一切還是他做主,所以,她說要做火頭軍的時候,嶽容飛才沒有反對。
“不用了,我可以的。這一路還長,有事做著心裏反而能踏實些。”舒輕月道。
“不要太勉強自己。”嶽容飛道。
另一邊,鬧了一個早上,葉向全也有些事不明白,從舒家軍那邊出來後,他一直跟在寧司辰的後麵。
“將軍,不查奸細了?”葉向全問道。
“舒家軍這邊,嶽容飛會負責。”寧司辰隻字未提到舒輕月。
舒晟軒的女兒嗎?哼,不過是個在府裏呆久了的千金小姐,閑得發慌跑到戰場上來瞎鬧。隻要不出大的岔子,任由著她,反正嶽容飛那邊會護著。
對舒輕月,寧司辰並未太在意。
而舒輕月那,當天便去了夥房,她說到就會做到。
燒飯的地方設在舒家軍和平舜國降兵的中間位置,也沒什麼所謂的夥房,就是搭了個簡易的帳,裏麵堆東西和切菜所用,外麵撐起幾十口大鍋,十幾個人負責整支軍隊的夥食。為避免兩軍的矛盾,火頭軍裏全是舒家軍,寧司辰那也不反對。兵頭是個長者,兩鬢的頭發已經發白了,名叫李德軍,士兵都叫他李叔,人倒也和和氣氣的。
舒輕月去到夥房的時候,大夥正準備做飯,洗菜的洗菜,搭灶的搭灶,都在忙著手上的活。
廚帳內,李德軍也在忙著洗米,舒輕月走過去。
“軍師,你怎麼到這來了?”李德軍認得舒輕月,他在衣袖上擦了擦手,站起來和她說話。
“犯了點事,嶽將軍罰我來這,要沒嶽將軍的命令,我就一直在這呆著。”舒輕月早編好了理由。
“可就你這身板,夥房裏的活受得住嗎?”李德軍上下打量著舒輕月,廋廋弱弱的,一看就幹不了什麼重活,他有些為難。再說了,一個軍師來燒飯,不是大材小用了。“嶽將軍凶起來是挺可怕,不過,人還是很好說話的。軍師,你挑個嶽將軍心情好的時候,去和他認個錯,沒準就又回去了。”
“謝謝軍頭。”舒輕月點點頭。“這搭灶劈材的活我幹不了,洗菜淘米做飯還是行的,在夥房這段時間,還請軍頭多擔待了。”
“叫我李叔就行了。”李德軍一邊和舒輕月說著話,一邊找著有什麼活可以給她幹,然後看到一堆沒有洗的菜。“軍師,要不你先把這些菜洗了。”
“好。”舒輕月卷起自己的袖子,去洗菜。
“軍師,你把這根掰掉,再衝洗一下上麵的泥,葉子過道水就可以了,這樣快,要不然趕不及做十四萬大軍的飯菜。”李德軍見舒輕月洗得很仔細,但速度太慢了,他蹲下示範了一遍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