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瑤醒來的時候身邊隻守著青桐,胸前的傷讓她不能大動,而唯一連動也不動就能宣泄出來的東西,就是情緒,就是心痛帶來的眼淚。她受傷了,他卻不在她的身邊,她失望了,明知道不該抱著希望,卻還是失望了,就因為他不愛卻依舊會對她好一輩子的承諾。
赫連晨跪在太後的壽康宮,氣氛凝重,他從來沒有把頭底到這個地步,而太後也鮮有這樣凝重的情緒。
“晨兒,歐陽唯不過是商人之女,不足以為你的正妃,若是你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大可以大大地賞賜於她,沒有必要用正妃的頭銜來回報,她是個可人的女人,想必是能夠明白你的。”
赫連晨堅決道:“母後,兒臣想娶小唯為妃,不僅是因為小唯救了兒臣,還因為兒臣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娶別的女人,若是母後覺得兒臣可以一生無正妃也是可以的,想必那些有心把女兒嫁給兒臣的人定會覺得母後和兒臣可以為難他們。”
趙蔚臉色不悅道:“你竟然這麼對哀家說話,堂堂景陽王不可能娶一個商人之女為正妃,更不可能一生無正妃,你讓天下人,讓各位權臣如何看待?”
赫連晨道:“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焦點都是皇上,不是兒臣,母後大可不必憂心。把兒臣最放在心上的人是小唯,兒臣娶她為正妃有何不可?”
趙蔚正色道:“晨兒,你老實說,你娶歐陽唯為正妃,究竟是因為忘不了司徒倩不願再娶別的女人,還是因為感恩歐陽唯,又或者是說你愛上了歐陽唯,中了歐陽唯的毒?”
赫連晨想,若是說對小女人有好感,就像當初喜歡司徒倩一樣,太後定是不悅的,道:“兒臣一是為倩倩,而是感恩,母後若是不讓兒臣娶歐陽唯為正妃,那麼這輩子兒臣都不會娶正妃。”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退下。”
赫連晨皺了皺眉,起身退下。
赫連晨出了壽康宮就看到阿祿在等著自己,忙問道:“小唯怎麼樣了?”
阿祿道:“青桐姑娘讓奴才來告訴王爺,側妃娘娘已經醒過來了。”
赫連晨大步地往溫室殿的方向去,焦急地問道:“那麼可有喝湯、吃藥?”
阿祿道:“青桐見側妃娘娘醒了就讓奴才過來告訴王爺,此刻青桐一定正伺候著側妃娘娘吃藥呢!”
阿祿小跑著跟在赫連晨的後麵,為赫連晨的慌忙感到欣喜,兩年了,王爺終於變得熱情了許多,不再是一味冰冷的王爺了。
赫連晨隻覺得到溫室殿的路好長,那些左拐右拐的道路變得煞風景,到了溫室殿便問青桐:“小唯可有吃藥,可好些了?”
青桐慌慌張張道:“回王爺,小姐不願意吃藥,說藥太苦了。”
“胡鬧,正受著傷,怎麼能不吃藥?”
赫連晨到司徒瑤的床前,卻見小女人平躺在床上,卻是扭著脖子把頭朝著牆壁的,輕聲問道:“小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為何不願意吃藥?”
“我覺得又痛有苦!”
司徒瑤不看赫連晨,赫連晨隻好把司徒瑤的頭扶正道:“怎麼了?不吃藥,傷怎麼會好?小唯平日裏是最勇敢的,都能替我擋劍了,還害怕這藥苦嗎?”
司徒瑤明白赫連晨不知道自己是覺得心痛,命苦,她費盡心機讓他愛上她,可是卻屢屢失敗,如今她為了他受傷,可是她醒來的時候卻看不到他。
“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去了母後的宮裏請安。”赫連晨讓扶著司徒瑤的腦袋讓她看著自己道,“告訴我,你真的怕苦嗎,若是苦,我陪你一起苦,如何?”
司徒瑤這才正眼看赫連晨,卻沒想到不過一夜未見,他憔悴了許多,下巴上冒出了胡渣,他這是因為她而變得這般的嗎?
司徒瑤想赫連晨或許是在乎她的,她要他證明:“相公要怎麼配小唯一起苦?”
“我喝多少藥,小唯就喝多少藥如何?”
司徒瑤一笑道:“好啊!”
赫連晨讓青桐端了兩大碗藥過來,接過一大碗一鼓作氣的喝了下去,看得司徒瑤愣神了。
赫連晨把藥碗遞到司徒瑤跟前道:“小唯,該你了!”
司徒瑤皺著眉,看著麵前的藥碗,已經學會堅強的她,好像又回到重生前那個愚笨的丞相嫡女,以前的她看到藥就撒潑不吃藥,如今倒是知道當初的母親是多麼的辛苦了。可大話說在前麵,她沒有怕苦的理由,她又怎麼知道赫連晨喝藥是那個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