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瑾亦是無趣地很,那藍英時不時地朝自己敬酒,頗有親近的意思,錢瑾不敢與之過於接近,這樣會獻媚的人她不敢恭維。
年夜飯草草地散了,曹媽媽扶著有些微醉的錢瑾回了屋子,清冷的夜如水一般冷,她抱著藍楓那方枕頭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大年初一,田氏借口著了風寒,不需要兒媳婦過來請安,這倒是省心了,錢瑾去了姨夫人那裏,一起用了午飯才回瑾園。
曹媽媽派出去盯錢玉的人回來說,那繡坊的生意十分紅火,大年初一都不曾關門。
“許是我們在明州城關繡坊的消息傳開了,她這是更加賣命地做生意了。”曹媽媽在一旁說道。
“繼續讓人看著,我想等等大少爺的消息再說。”錢瑾剛到京城,京中的情形不是很了解,而且藍楓出征蠻族,不知是否順利。
轉眼間過了十天,藍楓的家書總算來了,藍老爺叫錢瑾去仙月樓,與她講了藍楓的處境,“楓兒帶著的一萬精兵和雙煞門深入蠻族境內之時被困了,掏出來的人說楓兒有可能凶多吉少。”
什麼?!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砸在錢瑾的頭上。
“消息不會有錯吧?”錢瑾哆嗦地問道,仿佛身子都在打顫。
“信上是這麼說的。”藍老爺的臉上卻沒有憂傷之色,他將信遞給錢瑾,“看看吧。”
錢瑾的眼眶不知不覺已蓄滿了淚水,信上是說了藍楓被圍困之事,而凶多吉少卻隻字未提,“子昊他不會有事的。”
錢瑾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仿佛想把那消息擦掉一般。
“你相信他?”藍老爺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是……。”錢瑾堅定地應道,更多地是在說服自己,藍楓不會就這麼死掉的,五歲那年都沒淹死他,現在怎會輕易地死了,“定是那送信的人胡亂傳了消息,目的就是想讓朝廷大亂方寸。”
藍老爺連連頷首,讚許道,“楓兒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不過是楓兒的誘敵之計,我之所以讓你過來也是不想別人知曉。李鶴那邊定會知道這個消息,到時候就會放鬆警惕,蠻族那邊一放鬆,就是楓兒最好的反擊機會。”
“兒媳明白了,”錢瑾從藍老爺的話中品出了含義,等回了瑾園,她讓曹媽媽準備換掉滿屋子喜慶的東西,做戲麼不就是要求逼真。
時隔一日,京城便傳開了,新封的侯爺藍楓殞命蠻族,看似平靜的京城已經暗藏洶湧了,接著便是李小姐和皇上大婚,錢瑾算是新喪之人,不得進宮祝賀,錢瑾便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沒事的時候就養養花繡繡帕子。
因著藍楓的‘屍身’沒有找到,所以藍府沒有設靈堂辦喪事,曹媽媽和周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看著錢瑾日日沉默,都勸她出去走走。
過了一月,曹媽媽的人回話說,李妃娘娘送了好多的賞賜給錢玉的繡坊,還賜了匾額,錢瑾聽聞一笑置之,這事本和她沒了關聯,可是錢玉卻不想讓錢瑾舒坦,這送賞的人剛走,關於錢瑾的各種謠言漫天紛飛。
錢瑾權當是耳邊風,吹過去便算了,可是錢玉卻當錢瑾是怕了自己,越發的張狂放肆了,她先後又開了兩家繡坊,開張之前給錢瑾送了封請柬。
“呸呸呸,什麼東西,居然還敢有臉送這些個破碎玩意兒過來,”周媽將那請柬往地上一扔,啐了一口之後,還不忘在上麵踩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