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姨夫人真正的意圖,錢瑾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心裏責怪自己小心眼了,“兒媳怎能用您的東西,嫁妝都已備妥,一會兒請您過目。”
“多多益善,再說了,我的那點私產不給你們還留著帶去棺材裏麵麼,你好生拿著就是了,這麼些年我都沒為楓兒做過一件事情,這次就當是補償了吧。”姨夫人的眼神有些暗淡,可語氣頗有調侃自己的意味,“這個心結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開?是我對不起他。”
“夫人,您也是不得已,不然大少爺也不會有今天。”曹媽媽安慰道。
“可他吃了那麼多的苦,我真是……那時候就算他是庶子的身份,我也應該將他留在身邊,說起來就是我心中的那一點自尊心在作祟,一個公主生的孩子隻能是庶子,我真的不甘心。”姨夫人剖開心扉,坦露那不為人知的一麵。
錢瑾對她頗為同情,身為尊貴的公主,卻因為愛情而放棄榮華富貴,又因為兒子的出身而放棄撫養他成長的機會,真是情何以堪!
“兒媳尋個機會同子昊好好說說,他這麼大個人了,您為他所做的一切哪能不看在眼裏。”
“不用了,”姨夫人拍了拍錢瑾的手,憐愛地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好在楓兒沒有反對我同你們住一起,能看到你們夫妻和順,我便放心了。”
幾人說了一會兒子話後,各自散去了。
五六頁的嫁妝單子上密密麻麻地寫著錢瑾出嫁時要送去京城藍府上的嫁妝,整理出來大概也有個百來擔,加上姨夫人送的十個店鋪和莊子,又為錢瑾錦上添花不少。
“姑娘,這京城離咱們這裏也有個一日路程,這嫁妝都是值錢的東西,會不會在路上不大安全?”周媽看了這麼多之前的東西,極為不放心。
“我去叫方叔過來了,許是他能幫上一些。”
錢瑾等了一炷香的時辰,方大力便昂首闊步地來了,手裏端了個東西,不知為何物。
“瑾侄女,這是我送給你的賀禮,恭賀你和藍侯爺大婚。”
錢瑾掀開紅布一瞧,是一尊白玉送子觀音,樣貌是栩栩如生,“這麼名貴,瑾兒怎麼能收下?”送子觀音全體白潔無暇,一看便知不是凡物,錢瑾還擔心這個東西的來路不明。
“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方叔了,”方大力許是察覺錢瑾的憂慮,拍胸脯道,“你盡管放心,這尊送子觀音是我去西南邊陲走鏢的時候買的,那邊盛產白玉,不需要多少銀子。”
“那瑾兒就卻之不恭了,”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錢瑾哪能還拒絕得了,再說威遠鏢局這幾個月生意興旺,能走西南邊陲那邊遠的鏢也屬正常。
“瑾兒這次叫您過來,是想這次的嫁妝由咱們鏢局送去京城,這一路上各位兄弟熟識一些,總比我自己帶著它們上路強。”錢瑾說完示意周媽去一趟正屋拿東西。
“小事,”方大力想都想就應下來了,“不用你開口方叔都給你辦的妥妥當當。”
錢瑾微微屈膝,謝道,“那瑾兒便先謝謝您了。”說著,接著周媽手上的銀子,給方大力遞了過去,“這裏有些銀子……。”
“瑾侄女,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瞧不起方叔,你這樣不就是把我當外人了麼。”方大力連連擺手,“不妥,不妥。”
“這是我給兄弟們的一點辛苦費,方叔幫我代為分了就是,您可沒權利幫他們一同拒絕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