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台上,天空灰蒙蒙一片,碗口粗壯的紫色天雷毫不留情的落下,朝著下方嬌小的黑影劈去。
女子被天雷劈得焦黑一片,巴掌大的小臉黑漆漆的,唯一能看的,隻有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唇角泛出的血跡,也被掩蓋在焦黑之下,身上潔白的衣裙也被天雷禍害的黑爛破損,半跪在地上,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烤焦的味道,如果不是那雙黑亮的眼睛還在閃爍,還真懷疑,女子已經掛了。
洛鳶胸口一陣翻湧,五髒六腑仿佛被絞碎一般難受,嘴裏一片腥鹹,惱火的看著天上遲遲未降的天雷,心裏一陣忿恨。
他.媽.的!這天雷已經持續了半天左右了!!!,偏偏在趁你不備之時落下,她已經受了八道了,一次比一次狠,這簡直就是要她老命!饒是平時比較淡定的她,也忍不住心煩。
登仙台四周,圍著一片蔥鬱的山峰,遠遠望去,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綿延不絕。
頂端之上,屹立著一抹紅色的身影。
宛如瀑布的墨發用一根紅色絲帶束起,一身鮮紅刺目的錦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拿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眉長入鬢,精致的五官仿佛九天的神來之筆,每一筆,都恰到好處。
他目光隨著登仙台上的女子轉動,握著傘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心裏不自覺的,想要破壞,他不想,不想洛鳶度過這場天劫。
洛鳶眉頭緊皺,她好像發覺,有人在盯著她,那種熾熱的眼神,仿佛烈火一般,想要把她燃燒殆盡。
朝著四處張望,完全忘記了正在天空徘徊的天雷。
當頂端的紅色身影映入眼簾,心裏如同五味雜瓶般,以前的一幕一幕仿佛電影般重現在眼前。
樹下,她和他坐在棋局對弈,每次,她都能贏他半子,每次贏後,她總會笑嘻嘻的朝他奚落。然,他眼裏還是不變的寵溺。
樹下,他和她坐在石桌旁,楓葉煮酒。
她笑意盎然,他總是寵溺的望著她。
而今,她馬上就要飛升仙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容顏...”
藍紫色的雷劫毫不留情的劈下,朝著登仙台中嬌小瘦弱的女子劈去。
洛鳶愣神之際,雷劫已經降臨。
“砰”的一聲,天雷把仙台的石板劈得粉碎。
“鳶兒!”當容顏回過神來,看見的,隻是被劈得粉碎的石板,哪裏還有洛鳶的身影。
一層一層破碎的布條隨著風飄落下來。
丟掉手裏的油紙傘,一個瞬移到了登仙台上,除了看見搖曳的破布條,哪裏見到洛鳶的身影。
心仿佛被萬千隻細針同時紮入,疼的無以複加,四周蔥鬱的樹木,如今看來確實那般的蕭瑟淒涼。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洛鳶隻知道自己被雷劫劈得灰飛煙滅之時,額角的那朵黑色罌粟發出強烈的黑光,帶著她的最後一抹意誌來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狹隘窄小的巷子裏,一個細小瘦弱的女孩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圍著暴打,被打的小女孩黑黑的,瘦瘦的,一雙如同爪子的手拚命的護住頭,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對其視而不見,周邊鳴起一陣嘟嘟嘟的叫聲。
直到那個小女孩不動了,四周的小孩才散開,隱約還能聽見幾聲爭吵。
“她好像不動了!”
“哼,你去看看!”
一個比較小的女孩蹲下來,伸出手,顫抖的朝女孩的鼻翼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