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你蠢吧，可你又算得上我的左膀右臂，怎麼也算精明吧。可是有的時候你又蠢得不行，比如商枔見莫輕這事。”城主輕輕敲煙杆，嘴上笑著，可眼睛裏卻是透骨的寒。
如果說秦蜀是笑麵虎，那城主可是培養笑麵虎的人。
“城主，我……”秦蜀想解釋幾句，被城主伸手擋住他接下來要說的。
“不用多說了。”城主銳利的雙眼凝視著秦蜀，不苟言笑道:“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隻要你把我的事辦成，我大可以既往不咎。”
“不需大人提醒，屬下自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
“得了，得了，好好把事做好比你在這給我說這些話可管用多了。”收回煙杆放在嘴邊，吸了幾口，奇怪的是煙鬥處卻並沒有火星，也沒有煙吐露出來。
“是。”秦蜀微微抬眼看城主，“城主，您就沒想過真正地吸煙嗎？”
“你跟了我那麼多年，還不知道我的習慣？”城主反問他。
“小的隻知道您不吸真煙，隻是習慣對著這杆煙杆吸上幾口。”秦蜀確實不知道為何城主會這樣做。
“不知道便不知道，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城主又吸了一口，斜眼看他。
秦蜀不敢對他說的有意見，道:“是。”
“說吧，莫輕的進度如何了？”
“他已經在開始畫圖了。”秦蜀道，“這圖工程浩大，因此他可能會花很多時間來進行畫和修改，還請城主不要操之過急。”
城主抿了抿唇，抬著煙杆的手頓在空中，“我等得了，可這時間等不得啊。”
“最近我總有些不踏實，覺得帝都已經知道我在謀劃什麼，派了人來監視我，收集我的證據。夢裏也經常夢見我身首異處的場景。”
“我不怕他出圖晚，我怕他圖畫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死了，連見一眼我的城中城的圖都見不到一眼。”
秦蜀聽了城主說的這番話，心裏也急躁，道:“城主，我回去多催催他，盡量讓他趕緊畫出來。”
“嗯。”城主摸著光滑的煙杆，眼色縹緲，“對了，你記得莫輕這人吃軟不吃硬，你可別用硬手段讓他屈服。到時候惹怒了他。不畫圖了，那我們可得不償失了。”
“屬下明白。”秦蜀點頭。
“所有部下裏我最放心的便是你。”城主伸手拍了拍秦蜀的肩膀，笑道:“等我大事成的那天，你便是這潯清城的城主了。”
秦蜀道:“多謝城主。”
“今日也沒多餘的消息了，那你先回去吧。若是還有何事，我會再通知你的。”城主收回手接著吸那什麼都沒有的煙杆。
“是。”秦蜀起身拜別城主，從他進來的那個屋子出去。
屋子門口換了個小廝提著燈守著，見秦蜀出來，立馬提著燈走到他麵前，笑道:“大人，小的送您回去。”
“嗯。”
兩人相對無言，順著樓梯向上爬，到了那扇地門，小廝放下燈，將門打開，說道:“大人，小的就送您到這，慢走。”
秦蜀點頭，走出了這道門，一開始送他去的小廝守在外麵，見他一出來，便笑道:“大人，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