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偏體生寒的那種冷,連全身的血液外加骨髓都似乎被凍的凝固成冰渣子一樣的冷!
我的上下牙床完全不受我自己控製的不停的做著最親密的接觸,“咯噠咯噠”的牙齒互相扣擊的聲音響的那叫個密密麻麻,總讓我產生一種我嘴巴裏藏著一挺重機槍的錯覺。
剛才一路奔跑時被汗水浸了個透濕的內衣,現在成為我們最大的噩夢。
本來就已經濕透的內衣現在變的冰涼無比,再被曠野中肆無忌憚的卷著雪花呼嘯而過的寒風這麼一吹,冷的讓人渾身都疼。我幾乎可以感覺到我的內衣正在一點一點的把我自己身體內僅存的一絲體溫給帶出體外去。
寒冷讓我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雙手緊緊的揣在腋下,整個身體盡最大可能的蜷縮起來,試圖為已經快要僵硬的身體保留最後的一點溫暖。
我使勁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其實這個動作完全沒有任何的意思,之所以這樣做,僅僅是自我感覺晃一晃腦袋可能會讓自己已經差不多被凍的成為一整塊冰疙瘩的腦袋能夠活絡一些。
我努力的伸出帶著全包式作戰手套的已經僵硬的不聽使喚的手來,吃力的將耷拉到自己的眼前的鋼盔向上頂了頂,然後一邊活動著我的手指一邊左右看了看。
我的身邊隻剩下孟德雷、許東風、酈佳湘、田曉榮還有一班的韋斌五個人了,至於其他的人,都已經在剛才突破藍軍第一和第二道封鎖線的時候要麼被擊中退出演習要麼就是走散了。
至於我們六個人為什麼要大冷天的趴在這冰天雪地裏,其實原因很簡單:在我們幾個人的麵前的,正是藍軍的第三道封鎖線。
我們幾個凍的拚命的打著哆嗦,看著距離我們隻有兩百米左右的一條大路。在那條路上,正有一長列的坦克、自行火炮還有步兵戰車在絡繹不絕的行進著。
“你們他們這裏在往那裏開拔?”酈佳湘使勁的朝自己的手心裏嗬著氣問我。
“我估計啊,這些都是藍軍的預備隊,這會應該是往他們藍軍的左翼防線開進的。”我想了想說道。
“恩,我看也是。”許東風同意我的判斷:“這幾天三十八集團軍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了,由不得藍軍不往左翼防區投入大量的預備隊。”
“奶奶的,我就奇了怪了。”我一想到這個就一肚子的氣:“就咱們這會瞧到的這些藍軍,他至少也得有一個甲級團的規模吧!”
“你們說啊,這麼大規模的一支部隊駐紮在這裏,咱們紅軍的情報部門他怎麼就楞是發現不了呢?”
“給咱們布置任務的時候居然來一句附近五十公裏範圍內沒有大規模部隊存在的跡象。”
“然後就義無返顧的把我們這些空降兵給扔到人家機械化部隊的老窩來了!”
我越想越來氣,嘴裏都不帶停的劈裏啪啦的數落著我們紅軍的指揮部,最後還總結了一句。
“要我說啊,咱們紅方指揮部那幫家夥壓根就是些幹吃飯不幹事的廢物!有他們這樣躲在暖和和的指揮部裏想當然的亂指揮的麼?”
“恨少你也別氣了。”許東風在一邊安慰著我:“這隻能說明人家藍軍預備隊隱蔽的好啊。”
“這幾天咱們紅方的偵察小分隊還有空十師的航空兵兄弟可是早就把這裏梳理過不少次了。在這樣的反複偵察下還沒能發現他們藍軍的預備隊,這隻能說人家藍軍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