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塵點頭，此事京中無人不知。
“師姑覺得待會兒會變嗎？”暖又問。
師無塵見師侄一臉認真，也跟著嚴肅起來，“你如何察覺到的？”
暖也不清楚，“九清就是感覺不對勁兒，我的感覺一向挺靈的。咱們觀裏也派人過去了吧？咱們最好不要摻和這件事，免得惹火燒身。”
“懷充過去了，我這就派弟子將他叫回來，若是真出事兒，讓智藏用禿腦袋頂著。”師無塵出去片刻又回來，臉上竟有了笑意。
暖深深覺得師姑是因為智藏可能要倒黴而幸災樂禍，智藏的確挺討厭的，比起他師兄智真，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想到智真，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糊塗了，這麼大的事兒，她怎麼就忘記了呢，“綠蝶。”
守門的綠蝶立刻進來了，暖吩咐道，“傳令給玄耑，讓他給智真大師和度通送信，讓他們入山躲起來，免遭殺身之禍。”
師無塵哼了一聲，“智真精得很，哪得著你為他們操心。”
暖陪笑道，“若是他們在南山坳出了事兒，師侄也不好交代。”
“跟誰交待？慧清那老禿驢敢鬧到你麵前來，我用拂塵抽不死他。”師無塵惡狠狠道。
暖……
“師姑誤會了，慧清還入不了九清的眼，我的另有其人。”
師無塵這才氣順了些，“圓通？那禿驢也算永福寺裏唯一順眼的一個。”難怪入了師傅的眼。
暖見師姑也挺喜歡圓通，才仗著膽子問道，“師姑，師祖還沒從外海歸來吧？”
提到師傅，師無塵又氣不順了，“他去不告訴我，回來也不告訴我，我如何得知！”
師姑的兩大忌：師祖和禿驢。暖不敢問了，老老實實地坐著。
師無塵畢竟一把歲數了，也不會無端遷怒師侄，待了片刻才道，“師門規矩，我等不可攪入皇位爭奪之中。圓通如何，柴嚴昌如何，都與我等無關。你是俗家弟子不必避諱這些，但有關他們的事，恕師姑不能盡言。”
暖立刻點頭，“九清記下了。”
師無塵端詳師侄片刻，無奈道，“你去沐浴，趁著這會兒有空，我再為你補補符文。”
轟地一聲，暖的臉就紅透了，訥訥不敢言。三爺這些日子跟她親近時，暖都會叮囑好幾遍，讓三爺莫親她的腹。她得多了三爺就煩了，幹脆封口……
內室，師無塵為暖補符。躺在床上的暖左看右看緩解尷尬，忽然發現床幔被風吹動，趕忙道，“師姑，起風了！”
師無塵應了一聲，依舊全神貫注地補符文。待她勾成最後一筆提筆時，忽聽得窗外滾進悶悶的雷聲，立刻放下筆走了出去。
真變了！暖穿好衣裳走到屋門口，問扶住她胳膊的綠蝶，“我師姑呢？”
“觀主在房頂上觀色，這變得太快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綠蝶聲道。
暖抬頭，果然見師姑站在房頂上，衣袍被風吹得烈烈作響。暖皺起眉頭，“嗯，很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