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8月21日,閔大坤的弟弟閔貴興帶領常州城國民黨軍到羅墅灣大庵抓到閔炳根,又把閔的妻子、弟弟閔金宜、內弟周扣寶同時抓到羅墅灣,一個個嚴刑吊打,閔妻十指被插鋼針,閔炳根大腿骨被打斷,卻沒得到任何口供。8月23日,閔炳根乘夜色爬出門外試圖逃走,終因左腿骨已斷,跌進水溝被敵發覺,又被打瞎右眼。當天下午,在北大王廟河對岸薟萪降上,敵人用繩子將閔炳根勒緊後槍殺,又用刺刀從閔屍腹部刺入,慘不忍睹。臨刑前閔炳根還對妻子和內弟周扣寶說,要把兩個孩子帶好。閔炳根犧牲後,閔母賣光了家產、田地,將閔妻及內弟周扣寶贖回。
姚子傑夫婦遭迫害
姚子傑是武進縣南郊某村人,早在1941年抗日戰爭期間就與許雲龍相識,參加新四軍“江抗”三路,兩次被偽軍捕去坐牢受刑,直到日本投降前,才被釋放出獄。
1945年8月5日,姚子傑出獄從無錫回家,當夜就到溝頭村邵坤生家找到許雲龍,並見到了戚拯、酈琴,接上了工作關係,明確今後他的領導人是許雲龍,單線聯係。
幾天後,姚子傑又被常州國民黨短槍班抓去。原因是一個範姓的人常隨黃盤林去邵坤生家,認識了姚子傑。姓範的被捕,供出了姚子傑。連妻子焦惠英一起被捕。
國民黨短槍班的頭頭柏錫範說姚子傑是新四軍常州電台的台長,妻子焦惠英是發電報的報務員。姚子傑、焦惠英被關押在清涼寺,姚子傑被灌冷水搞得死去活來;焦惠英也被上老虎凳,兩腳不能行動。柏錫範見硬的不行就用軟的一手,擺下酒菜與姚子傑夫婦同桌吃飯。姚子傑對妻子說:“有好吃的隻管吃,別的事一概不知!”在飯桌上,焦惠英問柏錫範:“柏隊長,我是窮苦人出身,娘老子生我兄弟姐妹六七個,飯也吃不飽,書也沒讀過,拍電報是要有文化的吧?我一字不識,能拍電報嗎?”柏問她是哪裏人,焦惠英說是厚餘焦家村。柏問可認識焦銀生,焦惠英說焦銀生是她哥哥。柏錫範驚訝地說:“銀生的姐姐是我的嬸嬸,我們還是親戚哩!弄錯了!弄錯了!你回家去吧!”就這樣焦惠英回了家,姚子傑依然被關押。
反動派不再問姚子傑電台的事,專門逼供與許雲龍、戚拯、酈琴的關係,姚子傑一口咬定不知道、不認識。於是對他使用“三上吊”、“老虎凳”、灌冷水等酷刑,姚子傑被整得遍體鱗傷,大小便失禁,仍是一個“不知道!”“不認識!”
在清涼寺關押了約二個月,轉押到湖塘橋偽軍駐地,蔣鼎生忙於整編,軍心浮動,無心管此事,又押到常州關進毛家弄監獄。焦惠英找到酈琴,設法救人。通過關係花去50多石米錢把姚子傑和同時被捕的邵坤生、陳國興3人贖了出來。
姚子傑第三次出獄後,許雲龍即來姚家看望,並且住在姚家閣樓上,經常往來,研究工作,開展活動。1946年1月2日,由許雲龍介紹,酈琴批準姚子傑加入中國共產黨。從此,姚子傑在地下黨的領導下工作直至解放。
黃盤林遭難周珊瑚救友
1945年9月下旬,黃盤林和許雲龍在火車站北麵的溝頭村顧玉浩家,雲龍要盤林去城裏東橫街61號劉興榮同誌處取回修理好的短槍。因為火車站附近熟人多,易失密出事,要他走北門繞彎去取。盤林說,騎自行車,速度快,別人不能近我。盤林騎車到新豐街口菜市場處,人多擁擠,隻得跳下來推著車走。突然被一個人攔腰抱住,掉頭一看,認得是國民黨華嚴鄉鄉長沈一元。沈一隻手拉住黃盤林的衣裳,另一隻手拉住自行車把手,說:“到警察局去吧!”黃盤林心知尷尬,也不反抗,隨著他向警察局走去。到街的轉彎角上,黃盤林的親戚黃玉良在那裏開一爿私人診所,黃盤林對沈一元說:“警察局要到了,自行車是借的,不能跟我一道吃官司,自行車要寄放一下。”盤林走進診所對黃玉良說:“我無緣無故被人捉起來了,你到博愛路橋紗廠隔壁找周珊瑚來保我,一部自行車放在你這兒。”沈一元緊緊拉著黃盤林到武進路警察局交代一下就走了。
一個多小時後,周珊瑚來了。他是國民黨太湖水警總隊(保四縱隊改編)修械所主任。修械所歸水警司令張少華的弟弟張來順(原偽軍師長)管。人們稱張少華為“大司令”,張來順為“二老板”、“二司令”。周珊瑚身材高大,身穿國民黨軍官製服,到了監獄門口,看守的警察也不敢作聲。周珊瑚問黃盤林為了什麼事?黃盤林說:“總怪我在鐵路做工,有口粥飯吃吃,區長居易、鄉長王南生要敲我的竹杠,總得尋個由頭,說我是新四軍,把我拉來了!”周珊瑚說:“不要緊,我去拿二老板的卡片來要人。”這時一個警察走來,點頭哈腰對周珊瑚說:“長官,時光差不多了!”周珊瑚指著黃盤林說:“仙是我們七團修械所工人,要好好照顧。”警察說,是區公所提來寄押的,馬上要押到總局去。黃盤林在身邊摸出一疊儲備票塞給,警察說:“老兄,對不起,我們還有話說,再耽擱一歇,清你看看有沒有人來?”警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