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豈不是從被後上幾位太上長老教大的!”
辰琛拍了拍胸口,痛心疾道:“怪不得你修行起來會這麼變態,怪不得師傅肯收你為徒,師兄他們老我當年走後門,你才是走後門的啊!”
張溪雲汗顏,道:“我當年可是從清雲梯上一步步登上去的,你可連清雲梯都沒去過,誰才是走後門的?”
起來,張溪雲也感到疑惑,辰琛到底是什麼家世,走後門也就罷了,可居然能拜入師傅門下,要知道師傅可能便是訴命一脈唯一執掌了先八卦的存在,真要論及起來,不得都不會弱於爺爺張庸。
辰琛望了眼張溪雲,其實他心中對張溪雲為何下山後會選擇來帝京城,甚至入了龍庭是有所猜測的。
他依稀聽聞過,慕容長老膝下隻有一女,早年間便香消玉殞了,可她的丈夫,卻是當今世間最大的那座山。
帝師張庸!
而帝師膝下,曾有一子,早年間便死了。
隻是這些話,他不會去問,就算是真的,這也是張溪雲的家事,外人不好過問,更別提其中甚至可能涉及了諸般隱秘。
兩人閑聊許多,不知不覺便走回了朝來客棧門口。
正要進去時,張溪雲瞥見了一旁的一家四門,其樂融融,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旋即腳步一怔。
“怎麼了?”辰琛回頭奇怪道。
張溪雲遲疑道:“你先回去罷,我忽然想起了點事,要進內城一趟。”
辰琛以為他是要去欽監一趟,倒也沒在意,隻是道:“早點回來,今晚就一起守歲罷。”
張溪雲笑了笑,道了聲好,旋即轉身又朝帝京內城方向而去。
帝京內城,城內雖也是張燈結彩,卻比外城冷清許多。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走進帝京內城的。
這裏坐落著整座帝京城的中樞,六部數院,能在城內久居的,無不是龍庭重臣,抑或世間大修士。
內城有一座最大的府邸,氣勢磅礴,曾有人甚至不輸皇城。
那是張府。
大年三十,便是這裏也是張燈結彩,偌大的張府也顯得喜氣洋洋。
張府門外,早早掛起了炮仗,張府下人在府邸內外忙碌著,同樣有不少朝臣在此時上門,以拜年之名,想要靠上張家的蒼大樹。
張家之人其實不算多,先後兩位主母辭世了,今年更是帝師離京。
如今整座張府好似沒有主人。
長子張易因與帝師心結,早已自立門戶,或許一年中也就唯有過年時才會回這座府邸。
故而一直皆是張府大管家在掌管著偌大的張府。
今日早早候在門口的老人滿麵笑容,隻因張易一家將要回府過年了。
這名老人便是張府大管家,雖然隻是名下人,但在整座帝京城內,這位老人的一句話,或許比六部尚書的話還要管用。
老人名喚張平,張是賜姓,真姓早已沒人記得了。
許多年前,在張庸初識先帝時,這位老人便已是張庸家仆,直至如今。
就連張易與張凡兩兄弟,都是他照顧到大的,也要喚一聲平叔。
傳聞中,這名張府大管家修為同樣是深不可測,甚至當年曾領張庸之命,闖過翰林院,翰林學士無一人是其對手。
“平爺爺!”
一聲清脆的呼喚響起,老人循聲望去,蒼老的臉上笑意更深了。
隻見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跑了過來,撲進老人懷中。
“哎呀,蕊凡好想平爺爺啊!”
一旁的張家下人見了,忙行禮道:“見過姐。”
老人樂不可支,輕捏了捏少女的臉頰,道:“爺爺可不信了,你這丫頭,要是真想爺爺了,哪能不回來看看爺爺啊!”
“來來來,快讓爺爺看看,長大了沒有?”
少女一臉俏皮,五官巧清秀,十足的美人胚子。
“還真是長大了,修為也精進了,那便好,那便好。”
旋即,老人又問道:“你爹娘他們呢?”
“他們在後麵,就來了。”少女答道。
果然,沒過片刻,便見到了一襲金黃飛魚袍的中年男子,身旁跟著一名美婦人,還有一名約莫十八、九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