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她嗎?”紅紅冷冷的說,突然嚴肅起來。
白雨愣了愣,這個問題他自己都回答不上來,要是倒退回去10多年,他可以給出肯定的答複,但現在就像莊亦邦對他的評價,他分辨不清對單蘭是出於同情還是喜歡,他留戀她的身體遠遠大過精神層麵的交流,他想要每天都能跟沈冰說說話,就算不說話,看著她也是滿足的,對待她們兩人白雨有完全不同的出發點,這倒不是因為單蘭生過小孩成了寡婦,身段就下降了,而是當愛已成往事,就將往事留在了風中,又哪是隨便能拾起的。這些複雜的問題,白雨也理不出個頭緒,不過在他看來,一輩子能護主這個命運多舛的單親媽媽也該是件幸福的事。
但此時麵對這個不依不饒的小姑娘,態度可不能模糊了,他堅定的說:“喜歡。”
“那你為什麼不娶她?”紅紅問。
“她不願意。”白雨說。
“她真有這麼好?”紅紅扭頭看向窗外,臉上沒了適才對幸福的憧憬,卻多了一絲堅毅,她說:“我會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白雨把車繼續往前開,被紅紅一折騰,想起正事都差點忘了,“你昨天說王秀依的命是攥在我手上的,什麼意思?”
“我恨你。”紅紅出神的看著前方,冷冷的說。
白雨看看她,有股無從下手的感覺,“你的情緒要不要像坐過山車?”
“你第一次認識我?長這麼大我想要得到的總是很輕易就得到了,你不僅拒絕我,還傷害我,你很牛X麼?我稀罕你哪樣?”紅紅說著說著,淚流滿麵。
白雨沒想到小姑娘情真意切這麼執拗,本來覺得好笑的一件事越來越被拉向了深沉的一麵。想安慰她兩句,又怕事態更深沉,想給她說兩句俏皮話,又怕事情朝另外一個方向變得不可收拾。隻好啥也不說,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車上,任由內心的狂潮拍打在安靜的氛圍邊緣,倒還像極了拌過嘴的小情侶,誰也不愛搭理誰。
不多時,車已開到紅紅指定位置,眼前赫然就是普通老百姓望而卻步的豪華別墅,像個城堡一樣孤零零聳立在那。一圈圍牆,一扇大鐵門,把奢華與清貧從時空中分割開來,城堡裏的人看著時針數著錢,城堡外的人一邊辛苦掙錢一邊看著鍾表跑著秒。不同的身份演繹不同的人生,把時空這個看似平等的概念拉向了層層幻境,就好像站在三維世界的你,怎麼能明白十維世界的玄幻迷離。
白雨就覺得紅紅的世界一定是玄幻迷離的,總之他是沒法走進去,也沒法和她的時空對接。看來往後這條寄予厚望的線索是要斷了,最後,還是稍微修正一下時空的偏離,他說了句對不起,為今天態度上的不和諧,也為拒絕了這個來自十維空間的小魔頭。
紅紅擦幹眼淚,補補妝,就像戰後打掃戰場一樣,臨到要下車,她說:“王秀依讓我把玩具借給她,我待會兒就去。”
“玩具?”白雨茫然問。
“別在這假裝正經的,老痞子。”說罷,紅紅下了車,朝城堡走去,沒走兩步又倒回來,站在車外,把臉支進車內,認真的說:“我恨你!你最後親我一下。”
“你恨我,我還得親你?”白雨又想笑出來,還好憋住了。
“親不親?”紅紅大聲說。
白雨一股蛋蛋的憂傷湧上心頭,也隻好不管不顧的在她臉上輕輕的滋上一嘴。
“老子臉上有毒嗎?”紅紅暴喝一聲,氣衝衝的走了。
白雨搖搖頭,無法理解,無法想像,10來歲的小姑娘們到底是怎麼了?示愛是如此瘋狂,行為也是如此瘋狂,找不到人玩居然跟玩具玩。忙活了整整一天,就得到這麼條毫無價值的信息,回去一路開得飛快,撞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