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走到收銀台,一個年輕的女子俯在桌上睡得直打呼。白雨把她叫醒,要了一間房,辦好手續就匆匆往樓上走。這時,樓道轉角處的小房間出來一個婦女,穿了件睡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猜想應該是要去上衛生間,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雨,兩人擦身而過,接著她又回身叫住了白雨。
“那小姑娘成年了吧?我可不想攤麻煩事。”婦女一把尖嘯的嗓門,直教人毛骨悚然。
白雨心想這老娘們多半是老板娘,倒還把細認真,便隨口胡謅:“成年了,不過我們就睡素的,你想哪去了。”
那婦女點點頭沒再理他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嘴裏卻嘀咕個沒完:“三更半夜帶個小姑娘你睡素大覺,以為老娘沒年輕過是吧,你Tama不睡個腥臊大葷都算憐香惜玉,X。”所謂悍婦大概都這形象了,還好白雨一句也沒聽見。“睡睡睡,你咋沒睡過去。”悍婦對著收銀台那女孩叫上一嗓子,小女孩挺胸抬頭立馬來個正襟危坐。
房間倒還整潔衛生,就是牆麵灰一片的黑一片,燈具也是鏽跡斑駁,電視機還支兩天線,這Tama是要放貓王?白雨打開它,中央台、本地台、雪花……你妹,這房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無不透露出年代感,唯一沒被年代打上烙印的就隻有身邊這個小姑娘。
年輕真好,時間催促著我們往前,以至於我們從未感知過它的存在,當你在酒吧外展翅,一度以為自己就是落在凡間的天使,可有一天,你把InthearmsoftheAngelflyawayfromhere唱成了Vivian嘿假扮的天使有一點諷刺,歲月已悄然爬上你的臉,你才發現真正感知到它的一天你已經永遠的失去了,此時你隻想對著鏡子裏麵的你說上那句大眾車的廣告詞:打死蹉跎,然後告訴那些即將展翅的天使,年輕真好。
白雨想告訴紅紅年輕真好,但他明白現在給她再多的說教也是無濟於事,隻因她已經曆過,不過有一天她會懷念那份純真,隻因她還沒有經曆過。歲月是把殺豬刀,可怕的不是它殺過豬,而是,它是一把刀!
白雨一晚上看了一部京劇,一部紀錄片,一部科教片,類容分別是鍘美案,繁殖期的北極熊,種豬的飼養管理。要平時,這些節目在白雨的遙控麵板上停不到一秒鍾,今天被逼無奈一秒鍾也沒落下,冥冥之中,這一定是上天給的暗示,白雨心想。
天微微亮了,太陽在山坡背後露出個角,金色的光彩激射大地,雖然隻有不起眼的一縷,也足以掃去這麼多日陰雨連綿的晦氣。
紅紅翻了個身,麵對著白雨,眼睛眨巴眨巴的睜開,看見白雨正看著自己,她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滿足的一笑,感覺一晚上睡得特別香甜。
“睡得好麼?”白雨回應一個瀟灑的笑,然後問。
“真好。”紅紅一支手托著腮幫,嫵媚的說:“昨晚上我讓你失望沒?”
“YU仙YU死。”白雨作弄她說。
“真的?”紅紅拉開被子一看,嬌嗔道:“你騙我,衣服褲子都還完好無損。”
白雨大笑說:“你一小小Y頭片子,腦子裏哪有那麼多肉體畫麵?”
“什麼肉不肉體的,你咋一點美感都沒有?大叔,像你們那樣中規中矩的生活,還沒瘋狂就已經老啦。”紅紅坐起來整理著頭發,繼續說:“喂,你身材真棒,你覺得我咋樣?”她說完飛快的梭下床,鑽進隔壁床白雨被子裏。
白雨哪料到她這麼主動,雙手一撐坐起來,離她一尺,笑笑說:“我是良家婦男,你想幹什麼?”
紅紅兩眼上翻:“瞧你那一臉壞相還良家婦男,狼家色男吧,大叔。男人不都一個樣?上身坐得堂堂正正,下身甩得劈劈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