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漫茹果真是小產,並已是稍有成形著的一個女胎兒體,又因一時失血過多,緊急之下隻得輸上血來保著性命。
瞧著出來的那點點大的死胎兒,葉漫茹滿心的委屈就如同霜後的小草絕望而又不甘,活著的女兒恩心已是在慘境中了,現又連著她肚子裏還未長全未長完好的女兒也受害上,這龍府已不是她的天堂了,而是她要平凡的戰場。
龍老爺和誌賢並著後來趕來的龍耀華,一同在醫院裏陪著呆了一晚上,第二下午葉漫茹則堅決要出院,眾人勸說沒用後隻得小心的護著她回到龍府。
龍老爺為自己對她動粗又是後悔又是心疼不已,可是葉漫茹一反常態,對這事竟是一點兒也不哭泣也不抱怨,她回著龍府自個院裏躺下休息時,還不忘關切的讓龍老爺早些回去休息,別勞累了才是。龍老爺為此不由心生愧疚的對她更為動容動情。
葉漫茹等龍老爺走後,細問了小麗有關恩心的情況,小麗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小姐認得蕭大軍爺,還直叫上他的名字‘蕭晉豪,蕭晉豪’的,並且我們小姐還記得誌宏少爺,還問著‘宏哥哥去哪兒了’,如此看來或是要慢慢好著的了。”
葉漫茹聽著心稍安些,又得知柯文雪當晚還派上自己的貼身丫頭來陪護恩心,心裏倒是又好受些,跟她算是自己贏了,看來還得做著惡人才能保著自己。可一不小心回想起龍老爺踹她時的情景,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悲涼,想著往後也得學著宣夢蝶,凡事自己肚裏做不露出麵。
而恩心自從見著晉豪後離奇的竟使她的逛燥稍好些,也不再打人了,隻是每晚待到晉豪回府時,她必到正院等候。待晉豪開著的車子一進府裏,她就會高興的跑上前去,隻等晉豪從車子裏一出來她便挽著他的胳膊一起走著去東府,路途雖有些長,可是她不會說一句話,而是時時走走後更緊緊的盯著晉豪看。
看得晉豪心裏直打鼓,恩心的眼神讓他不安,恰似一隻寵物對待主人忠貞不渝的神情。
冷心每每見著恩心過來,便是邀著不停的講話,就連親自端上她昔日最愛的點心送到她麵前,可她還是不說話的,無論怎樣也就是不出聲,最多也隻是拿著糕點時對著糕點露出一絲難以分便的笑意然後自已靜靜的轉身離開。
也弄得子月每每隻得對冷心和東府裏的眾人彎腰至謝後才趕緊著跟上去。
東府裏的眾人心裏都明白,但是沒一人敢把這事說破。
晉豪收到家信,信中寫道讓他帶著冷心回上海,得在上海自家中辦婚宴,又細講著,自古嫁娶是有別的,若是家人都到這龍府裏瞧著他娶當府大小姐,那這婚宴即為入贅人家的宴席,不然便是瞧著他們寒酸才由女方家辦全宴席,家人們絕不同意,也絕不過來。當然,若是家人可以不來隻由晉豪在女方家辦著宴席後再到上海自家中又辦一次,那是可同意的。
瞧著張張信件,晉豪煩心上了,怎麼一個婚宴那麼多講究。
不過,現在他心裏也想著讓冷心早些離開這龍府,那樣他就不必為顧著冷心而每晚回著這府裏,也自然不必遇著恩心了,她本不是負擔,可是她卻讓她自己成為了別人的負擔。龍府裏的事情,他是不想深入的,他隻是冷心的未婚夫,而這大府裏的恩怨糾葛也不是他能理清的。
“晉豪。”冷心端著一小托盤,裏麵是一杯人參茶,她在晉豪的房門輕叫道。“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晉豪正有打算找冷心談談,關於送她和何奶媽以及秀蓮一起去上海他家中的計劃。
“看你每天早出晚歸的,最近軍府裏頭的事情定是很多?勞心勞神的。”冷心端著那杯人參茶送到晉豪麵前,“奶媽用溫火燉的人參茶,你喝下補補精神,有個好的精神頭才能更好的顧著軍府裏頭那些複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