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裏娃——醒來了(1 / 3)

英雄煉成記

2015。08。28開寫

英雄序言

如果真正寫作的人,都是個人精,見盡紅塵滾滾,遍嚐人間百味。大凡認真寫小說時,要麼魔怔,要麼通靈,你可千萬別從後麵拍他,所謂人嚇人嚇死人就是如此。

三更起、五更眠,筆耕者在構建書裏的世界時,燃燒自己的青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用在筆耕者身上更恰如其分。

為了什麼?無他,因為我喜歡。

我想寫些東東,但有些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有些明明胸有成竹,把這些東東凝聚成血從心尖淌出,又力有不逮怕疼嗯。

終要會寫出來的,待那雄雞一唱天下白,又一夜筋疲力盡、撕心裂肺的苦寫後。在某一次通宵達旦的我,一定會欣然發現桌頭堆著雞血誠聚的作品——我新的孩子誕生了。

第一集山裏娃——醒來了

陽光從一扇門裏偷偷的竄進來,斜斜地鋪滿了山娃子一身。多日的秋雨陰綿終於在黎明前停歇,外麵雞鳴天白,苗萌也緩緩從中醒來。

“阿爸、阿爸”對著窗外一陣大吼,

這幾天,他一直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他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樣子變了,腦海中還多了份陌生的記憶。直到今天,他終於接受這一個荒誕不經的現實——自己的靈魂竟然回到了1996年,和一個叫苗萌的12歲小孩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能活著就是萬幸了……’他輕歎一聲,自己原本是亞洲一大基金的執行總監,同邀了幾個骨灰級的驢友徒手攀登華山的懸空棧道,為了擺造型拍照,作死的他竟然解開了安全扣,一不小心墜入了山崖。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哦,可惜了我那一年數百萬美幣的薪酬和身邊無數的鶯鶯燕燕。不知某一位偉人說過活著就會有希望,慶幸自己大難不死,生活在哪裏都沒區別,是金子總會發光……

想到這,他對自己那一身腱子肉,變成現在這副枯瘦如柴,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的小身板,也就沒什麼不滿了。

他正在尋思著,如何去麵對‘自己’的家人,突然聽到外麵吱呦一聲門響,緊接著便是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

這瘟雞,天都大亮了還不打鳴!明早就把你燒了吃!

一個聲音踢門而進,這正是苗萌那爆燥的老娘。他訓完了雞,又訓起人來,:“一群懶種還不滾起來,再睡天就要黑了!一群賤妮子、個個都像你們那糟瘟的老爹。南下,南下,出去三年,屁都不帶個回來。”

正所謂老娘吼一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老娘的殺傷力不是蓋的。話音未落,大姐苗春妹、小姐苗夏妹也張羅著把大丫妹苗秋梅、小丫妹苗冬梅的辮子梳好了。一邊梳頭也不忘嬉鬧,年輕妹子唄。

“我的姐喲、今日梳頭又讓你這個富貴的準婆娘得了半籌,看來有人疼的妹妹就是強,我的那個都拉哥哥喲!”

苗春妹正月十六驚蟄後開始吃18歲的飯了,山裏的規矩——“姑娘十七、十八,田埂下爛刮”、——就是說姑娘也到了出嫁的時刻了。

“:苗夏,你這個死妮子、看我不撕爛你那張臭臉。別以為整天在黃牛凹放羊和水生眉來眼去我就不知道,這就去告訴媽。”

“哎呀,我的親親老姐,怎麼就生氣了。”

被戳中脊梁骨的苗夏一把上前拽住春春的衣襟,紅撲撲的臉頰活像青峰山上的映山紅。

“這次就繞了你這個死妮子,下次看你還敢咋蹦躂!”得勝的苗大美女彈開蘭花指在苗夏夏的腦門上狠狠地一戳,記住了嗎?

“記住了,下次不敢了。”

房門被重重推開,走進來的是他現在所謂的老娘——苗翠花。頭裹青巾的老娘,提著桶、端著盆,啪嗒啪嗒走進來。其實這位母親長得很秀氣,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非常的有神,青雲山多年的風霜讓翠花的臉像廣玉蘭葉子一樣厚實而又堅韌。不發作的時候,溫和恬靜,並不像母老虎。但當她一發作,睜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便變得寒光四射,銳利逼人!

一張利嘴更是能把活人罵得背過氣,然後再氣活過來。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連牆角鬧騰的蛐蛐也閉了聲。

“還拘在這個屋,做死啊!苗春、去撅把鋤頭把村頭那壟地垉了,苗夏帶上冬丫妹到青峰崖下去給牛放草,秋丫頭,那麼一大盆衣服不去洗,你眼睛瞎了噻。四個死蹄子,再慢一點,我一個個把你們丟給隔洞河的家廣(乞丐)”

在巨大的強權麵前隻有默默服從。

“嗯呢,”四姐妹耷拉著頭出去了。

走進裏屋之後,她第一眼先看兒子,見他還是閉著眼,一動不動,便習慣性罵道:“兔崽子還不醒,睡了快兩個月,老娘要被你拖累死了!”說著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給他翻身擦洗,按摩敲打……還把貼身的衣褲給他換了。

說起來,臥床這麼久,苗萌身上卻仍光潔如初,一個褥瘡都沒有,這在悶熱潮濕的江南山區,簡直是個奇跡。

雖然已經入秋,但一個瘦小的女人日日翻動一個十二歲的男子,還是很吃力的。忙活到一半,老娘就已是滿頭大汗。她一邊擦汗一麵鬱悶道:“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養兒養兒、防病防老。老娘倒好,上輩子欠你們苗家爺們的,給你們當牛做馬!”

說完繼續給他擦拭腋窩,苗萌是個怕癢的,不禁一哆嗦。

老娘登時就激動了,一下竄到床頭。苗萌還要裝昏,老娘大耳刮子已經啪啪的抽上了……一下下是真打啊,痛得他忍不住呲牙裂嘴。

“苗春,苗春!”老娘看著他臉上生動的表情,滿臉驚喜的尖叫起來:“快來呀!”

苗春剛扛上鋤頭,聽到老娘叫,立馬就衝進來,蒙頭蒙腦的問道:“娘,咋了?”

“你看你弟弟,他醒了!”老娘說著話,翻開苗萌的眼皮,便見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這下是裝也裝不了了,“盤大夫怎麼說的來著?”

“盤大夫說……”苗春攏了頭上的劉海想了想道:“俺忘了!”

“還不快去請大夫!”老娘最看不慣她這窩囊樣,飛起一腳,把大女兒踢出去。

很快,九寨十八嶺大名醫盤大夫便匆匆趕來,為苗萌診視。這說來也怪,盤大夫在這缺醫少藥的大山溝溝裏是像菩薩一樣存在的人物—?—行得一手好醫術、寫得一手好字,哪家嫁喪婚娶、弄樟翻瓦要算個良辰吉日,老盤是掐指就來,人也長得白白胖胖活像個彌勒佛,具老一輩人說起,其神力還遠不及此。至少在苗家洞這一圪墶,老盤隨便一走,眾人皆是注目仰視就差頂香膜拜了。想請他看病的人海了去,可隻要翠花(老娘的大名)一吱聲,老盤同誌立馬就到,還不收一毛費用。

苗萌小同誌昏厥的這段時間,多虧了盤神醫日以繼夜的救護,家裏的幾隻老山參也免費拿出來為苗萌續命,否則換作別人早就死翹翹了。苗萌既然已經接受了現在的身份,也就借著這機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