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父皇您現在是來殺我的嗎?”秋穎彤絲毫不受他的氣勢影響,依舊說的清閑,仿佛他們所討論的隻不過是今天天氣怎麼樣的話題,而不是攸關生死的大事。
表麵輕鬆,可是內心卻並不是如此,秋穎彤已經看出了來者不善,她也明顯的感受到了皇上身上的怒火,對她的怒火,稍稍想一想,她就敢肯定一定是君清落為她做了一些什麼事情,惹惱了他。
現在他是明顯的找她來撒氣來了,她也一直都知道有這麼一句話,永絕後患,隻是她很好奇君清落到底做了什麼,讓一向都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會表現出這麼明顯的怒氣。
“哼,你以為朕不會嗎?”皇帝並沒有用不敢,而是用了不會。
秋穎彤所想的一點都沒多,的確是君清落惹怒了他,第二天早上君清落一醒就立馬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是讓人意味的是,他並沒有采取其他的方式,而是直接跪在了宮門口。
這一跪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也不開口說什麼。其他的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可是他這個父親卻是清楚的很。
君清落到底有多心高氣傲,沒有人比他這個看著他長大的父親清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為了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到這樣的地步。最可氣的是,當他再也支撐不住暈倒之後,他讓人將他扶回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卻還是跪在他麵前。他在無聲的向他控訴,無論他說什麼,他都不說話。這明顯是和他死杠到底了,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一個人回到禦書房想了很久,他最終決定還是殺了秋穎彤好,隻要她一死,他那個驕傲的兒子就會再回來了,本來他並沒有想現在殺了秋穎彤,畢竟她現在還懷著君清落的孩子,他今天的決定,也是他們逼他的。
想到這裏,他眼神一凜,殺氣更重,秋穎彤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可是她又不想妥協。努力讓自己不露出絲毫的膽怯,輕鬆的看著他道:“那你就殺了我好了。”
秋穎彤這樣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皇帝,他就不信,這個世界真的會有人不怕死,而且還是一個弱女子,冷冷地盯著秋穎彤看了幾秒,他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手勢,立馬就有侍衛來開門,後麵還有一個端著茶盤的太監。
一看那上麵擺著的酒杯和酒壺,秋穎彤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雖然沒吃過豬肉,可是豬跑還是看見過的,隻不過她覺得有些好笑,以前她是看電視,她是觀眾,可是今天她卻變成了主角。
還沒有等她有更多思考的時間,那些人侍衛已經抓住了她,同時也已經有人拿著那加了料的酒給她喝。
死亡的恐懼襲上了心頭,其實她並不怕死,可是她不能死,不僅僅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她很清楚外麵還有一個人在等她,她不能那麼殘忍,扔下他一個人,緊閉著嘴唇,不讓他們得逞,想要掙紮,可是卻又怕動作太大,傷了孩子,在心裏將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是隨後又覺得不對勁,因為她連帶把君清落和自己也罵了進去。
瀕臨死亡的人求生的能力是巨大的,可是那也終究是有限的,很快,秋穎彤就有了一種虛脫的感覺,她已經感覺那些液體流進了她的口腔,可是她依舊固執的不吞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旁邊有人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樣的悶哼含著痛苦,還有不可置信,還沒有等她想更多,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得香氣,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她一直都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和孩子。
看著那些熟悉得景物越來越遠,秋穎彤抬頭問那個和她一樣正注視著那些熟悉得景物的人:“落,你後悔嗎?”放棄天下。
君清落收回視線,抱緊了她一些,嘴角上揚,笑的魅惑人心,道:“對我來說,現在我所得到的就是天下。”
你就是我的天下。
白峻史書記載,宣帝慶元二十五年,冬,太後王氏精神恍惚,幾日之後,就已經略微癡傻,並日益嚴重,直至甍。
半月之後,落親王收回雪城,之後帶茗親王乘勝追擊,勢如破竹,未足一月,收回全部城池,紫陽大敗。
紫陽大敗之後,楚耀退兵,並隨後派使臣永修兩國之好。
除夕前日,落親王班師回朝,皇上親率百官出城迎接,而失蹤已久的落王妃也重新出現。
宣帝慶元二十六年,三月,宣帝下詔,封親王君清茗為太子。
宣帝慶元二十七年,九月,宣帝駕崩,太子君清茗即位,史稱寒帝,即位當日封同胞兄長落親王為逍遙王。
一月之後,逍遙王和王妃一同失蹤,杳無音訊。
白峻野史記載,在逍遙王夫妻失蹤一月之後,有人看見在杞柳的一家名為苦茗坊的茶樓裏,看見老板夫妻和兩人極為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