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落的心情比起秋穎彤來更是沉重,隻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在平靜的表象下,不讓任何人窺視,即使對方是他自己的父親也不可以。但是他卻還是快慰自己的父親道:“父皇,您別這樣。兒臣說過了,雖然兒臣和彤彤就要離開這裏了。可是不管我們走到哪裏,我們都是您的親人,您永遠都是我們的父皇。這份關係,不管時間怎麼變,都是不會變的。以後有時間了,或者是您想我們了,我們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秋穎彤見君清落如此說了,也跟著道:“是啊,父皇,你不用這麼傷感。您是我們的父親,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家人。無論我們走多遠,都永遠是你的兒子兒媳婦。以後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我們一定陪你喝上個三天三夜。”
秋穎彤如此說,是因為她能聽出皇上對他們的那份不舍,也能感受到他的那份真誠。她更能感受的是君清落的那份不舍。單純的兒子對父親的不舍。雖然他們做了二十幾年的父子,皇上也沒有給到他多少的照顧,什麼一度讓他自生自滅,可是後來他知道了,那隻不過是他的父親保護他的一種方式而已。
他希望他平安,希望他強大,可是在這個地方,要想活的好,要想變的強,都不是哪一個人可以搞定,即使是皇上也不能,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其實,他也隻不過是這權力中的犧牲品而已,隻不過,他的表麵要比其他人風光那麼一點,而對於他最愛的孩子,他並不能像普通父親一樣,將他緊緊的護在羽翼下,他能做的,就是讓他站在逆風中,努力成長,不靠別人,隻靠他自己,告訴他,這個世界最靠得住的人隻有他自己。
以前,君清落也許並不懂他的這份心,也許也懂過,可是那個時候他還太年輕,太年輕的人總是容易偏執。
秋穎彤和君清落的話落在皇上的耳朵裏,他好像特別高興,秋穎彤有一種錯覺,隻要君清落再說那麼幾句,他就會落下淚來,她無法想象一國之君落淚的樣子,這樣的場麵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不過,幸好皇上倒是開口了,道:“好好,落兒,隻要你記得這裏還有你的父皇就行,來,喝酒,落兒,今天陪父皇好好喝幾杯,你已經好久不曾陪父皇喝酒了。”
君清落也不是個喜歡將那些感動之類的矯情的事情放在明麵上,也不再說什麼,行了個禮就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秋穎彤看著這樣的場麵,她也不再猶豫,端著屬於自己的那一杯酒喝了下去。
酒到嘴邊,有一股好聞的果香傳來,立馬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喝下去,果然不嗆人,是好酒,和現在的那些酒精飲料差不多,喝了一杯還想要一杯,可是酒杯剛剛離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頭就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子一晃,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扶桌子,想要叫君清落,可是手才剛碰到桌子,腦袋一重,身體再也不受自己的控製,直接向下麵倒去,再最後的意識暫時遠離之前,她好想有聽到君清落的聲音,相對於以前,他的聲音明顯的多了一絲慌張,可是還沒有等她去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徹底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旁邊正要放下酒杯的君清落一聽到秋穎彤的聲音,心裏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回頭看見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心裏一驚,反應迅速的伸手去接住她,同時驚呼聲也脫口而出,看著暈倒在自己懷裏的秋穎彤,君清落的心裏立馬湧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一陣眩暈也向他襲來,多年來的防備和小心翼翼,讓他的腦海裏冒出了一種意識,中毒,剛有這個想法,他就立馬運功去阻止毒素擴散,一秒過後,很多事情就全部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
那杯酒,他吃力的抱著已經暈過去的秋穎彤,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看著自己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他冷笑了一聲,抬頭就看見本事一臉感動的皇上刺客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他不解更是不甘心的問他:“為什麼?”
如果現在他還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那麼他就是個傻子,十足的傻子,可是他不是,所以他很清楚是那酒又問題,而那酒是他的好父皇好父親賜給他們的,他隻是不明白,他不是已經答應讓他們離開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難道一切從來都是假象,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會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是他的兒子啊,親生兒子啊,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對他幹什麼,又對秋穎彤和孩子做什麼,他對他做什麼都可以,可是他絕對不能傷害秋穎彤和孩子,否則,就算他是他的父親,他也一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