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南宮若塵,是西苑國德親王府的世子,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我,而我也因為坎坷的身世得到太後的垂憐,一直留在她身邊撫養成人,對於這個祖母,我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在旁人眼裏她是威嚴的太後,隨意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可是在我的眼裏,她就是一個和藹的老人,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等我漸漸長大的時候,她就像所有負責人的家長一樣開始為我的婚事著急,在她的帶動下,連皇上、皇後,以及整個後宮的人都開始為我物色人選,雖然我隻是一個世子,但是因為太後,我成為所有世子中最被關注的一個。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裏開始注意到了這樣的一個人,柳眉細眼養在深閨的女子,卻又是那樣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就是這麼一個不太懂規矩的女子,在一個黑夜裏撞入了我的心裏。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個意外,我為了尋找西鳳酒來到錦城,喜歡上了錦城靜謐的夜晚,於是常常會選一個高處坐在那兒喝酒賞月,也就是這樣一個夜晚,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從我麵前匆匆的飛奔過去,那時連她的容貌也看不到,隻看見那雙靈動的眼睛,在黑夜裏就像星星一樣閃耀。
回到租住的院子,我叫來我的隨侍樊青,“煩人精,你去查查看,在我頭頂飛來飛去的那是哪家的姑娘?”
“飛來飛去的不是蝴蝶就是蜜蜂。”樊青嘟囔了一句,就被我一個白眼把他的話堵了回去,這樊青不止是個煩人精,還相當的囉嗦,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就看中他願意把他帶在身邊的。
他撓撓頭,同意明兒個一早就去打探一下。
明日一早我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女子就是曲家的姑娘,錦城曲家在整個西苑國是沒有人不知道的,因為曲家酒坊釀造的西鳳酒那可是西苑國一絕,而且這酒隻供皇家專用,平常市麵上就是用再多的銀子都是買不到一壇子西鳳酒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便更多了幾分好奇,這曲家姑娘半夜裏飛來飛去的到底在做什麼?一個姑娘家不是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閨閣中待嫁的嗎?後來經過打探我才知道原來酒坊的上一任當家也就是她的父親已經去世,現在她才是曲家酒坊的當家,一個女子要拋頭露麵打點生意,自然是要有幾分手段和頭腦的,所以她要是晚上偷偷的溜到誰家幹點什麼,我也就不那麼驚訝了,反而多了幾分誌同道合的同感。
過年的時候我回京,卻被告知已經與鄰國的銀月公主定下了婚約,這要是放在以前,我也許在太後和皇上的雙重威壓下就勉勉強強同意了,好歹那也是一國公主,可是自從見到那曲家姑娘後,她的影子便時時刻刻的縈繞在我眼前,想著她再看看行止舉動一板一眼的銀月公主,我怎麼也覺得難以接受。
於是年後我就偷偷的出了京,算是逃婚吧,再一次回到錦城後,我就想著法子的要接近她,正好得知夏家二少奶奶言瑾兒在城郊的茶花莊子邀請了好些人過花朝節,因為以前跟她還算是有幾麵之緣,從她那兒打聽到了曲韻也會去的消息,便也跟著去了。
就在那兒,我編了花環送給她,而她也不像其他的姑娘家那般羞澀閃躲,而是很爽直的接受了,看慣了京裏那些裝淑女的大家閨秀,乍一看到她這樣的姑娘,我竟有些移不開眼了。
她笑著問我的姓名,我怕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會有所顧忌,或者幹脆不再跟我這樣坦率,便改了姓氏,隨了母姓,告訴她我叫古若塵,要是當時足夠了解她,我絕對不會欺騙她,可惜這都是後話了,有誰是能預知到自己明天會遇到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就會那樣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她。
自花朝節後,我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常常在她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邀請她陪我一起賞月喝酒,她也從來不會拒絕,還會記得帶好酒來和我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