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那短短幾日,我整日窩在家裏看電視,寫作業,玩手機,整個人都快悶壞了。最後一個寒假,就如此草草過去嗎?我用凍得僵硬的手寫下有些變形的字,停下來賭氣似的把筆扔到一邊。聽著它磕碰桌子的聲響,我鬱悶地想:這麼冷的天,開空調寫作業該多愜意。可惜當初裝修的時候媽媽在我房裏打了個空調洞,電視洞,結果都隻是洞罷了。媽媽美其名曰:“你自控能力你自己清楚,看電視影響學習。空調嘛,家裏客廳一個,我房間裏一個,再裝一個太多了。”然後,空調洞就這麼堵住了。從客廳到房間,估計得打上半天的空調。要是讓奶奶發現了,免不了一頓臭罵:“現在天氣不算冷,別浪費錢,空調費可貴了。”或者是一頓調侃:“你倒是很會享受。”我突發奇想,在家裏不想寫作業又怕冷,究其根本在於空調和學習環境。如果去新城圖書館,既有空調又有學習環境,不是兩全其美嗎?
唯一不美的是新城圖書館離我家有十幾公裏的路程,一般我去借書都是我媽開車載我去的。再說我也不認路。於是便央求著將要出門的爺爺帶我去。爺爺是個三輪車夫,自然認得圖書館在哪裏。他在家裏也待的悶,原打算出去找幾個老頭一起扯閑話,卻被我硬是騙上了自行車。
爺爺一路上都說:“圖書館走一遍就認得了,送你去了你自己回來吧。”
我汗顏:是親爺爺。。。。。能不能照顧一下路癡。你自然是認得,可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並沒有你想象中辣麼聰明。
我們停好車進了圖書館,圖書館洗淨了外麵的嘈雜,隻餘下若有若無的書香和難得的靜謐。我總覺得爺爺可能不適合這個環境。果然,上樓後,他的大嗓門有點煞風景:“那我回去了。”
“噓,小聲一點說話。”
“有什麼的?”爺爺有點固執,仍是那麼大的聲音。
“那爺爺你回去吧,4:30不要忘了來接我。”
“哦。”他回頭看了一眼,轉身抿著嘴離開了。
把爺爺趕了回去,心裏又有些擔心他路上會不會不安全。本想讓爺爺和我一起安靜地看書寫作業,隻可惜爺爺沒讀過幾年書,也不喜歡讀書,在讀書館閑不住。
遠看著來來往往的少年少女,大人小孩,大多都是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青少年。或幾個人一座,或一個人一座。我抱著帶來的幾本作業本坐到一張沒人的桌子上。那日圖書館裏人不是很多,所以一個人一桌也沒有罪惡感。安靜的氛圍從心理上激勵我努力寫作業的念想,於是便吐了一口氣,拿出筆翻開作業本開始一邊思考一邊寫。荒廢了半個寒假的作業此刻也不覺得寫不完。不知過了多久,我放下筆歇息,抬頭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女生。對麵桌上的是傳說中的“偽學霸”。她耳朵裏塞著耳機,手邊一堆本子還有書,手中一隻水筆不停的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認真的樣子讓我一度懷疑“偽學霸”的綽號也許隻是道聽途說罷了。
遇到一個不熟的校友,也是巧。我多看了她兩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寫作業。餘光看見一對年輕男女坐到我身旁的座位。而耳邊一直是身後的兩個女孩子碎碎的交談聲,時不時聽見,讓我較為惱怒。每次聽見她們說話最吵的時候都能聽清她們談話的內容。我恨不得馬上換個位置又懶得挪動。於是在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中執筆寫字,感覺心情很糟糕。很久以後再抬頭,那個校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隻剩下空空的桌椅,仿佛她從未出現過,消失的幹幹淨淨。
自那以後,我成了讀書館的常客。幾乎每天都去,持續了一個多禮拜。要知道遇見陰天我是不會出去的。最好的時候莫過於風和日麗的天氣,15分鍾的路程可以曬著太陽騎著車,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那天補習班上和屎一坨還有絲瓜約定下午去圖書館寫作業看書。絲瓜回答地很痛快,屎一坨有些猶豫:“我下午還有化學要補,有可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