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紅桃怔愣了大半天,才訥訥地問。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不能怪她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冉琉歌感覺到那股嘔吐的欲望已經褪去,便轉身往裏走,“什麼怎麼辦?”
“就是……二小姐您也知道,下個月您就要嫁給靜王爺了,可您卻在這個時候懷了孩子……王爺他就是再怎麼胸懷寬廣,也一定無法容忍一個並非他所出的孩子的!”
說不定,就是沒有懷有身孕的二小姐,靜王爺也是覺得如鯁在喉的,畢竟……二小姐已非完璧之身。
如今還懷上了孩子,那不是時時刻刻地提醒王爺,自己被戴了綠帽這件恥辱的事情嗎?
冉琉歌不能理解,“為什麼要他容忍?”
她懷了孩子,關他什麼事?
在她的心中,那位靜王爺,自始至終就不是個事兒,哪怕他千方百計想在她出嫁前弄死她。
現在她比較煩惱的,是要不要把肚子裏的這個小東西生下來。
畢竟,她隻殺過人,從沒有創造過人,還是一個新鮮的軟乎乎的小生命。
她可沒法保證,在生下這個小東西後,會控製得住自己不把ta給殺了。
自己締造的生命,又親自抹殺掉,這樣的經曆不曾有過,卻感覺會是一件讓人無法愉快的事情呢。
於是,冉琉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煩惱。
紅桃也很煩惱,覺得自家主子的思維跟自己不在一條道上,“靜王爺是二小姐您未來的夫君,是您要一輩子倚仗生存的天,二小姐您不能不考慮到他的感受啊!”
“不是說他快病死了?我倚仗他幹嘛?”要不是快死了,冉如顏也不會火急火燎的要挖她的心呢。
不過……
女變態厚顏地想:王爺這個身份好像還是有好處的,嫁給他至少不差錢花,她也就有足夠的資金去鑄造她的傀儡軍團了呢。
“……二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啊!”紅桃淚目,不帶您這麼詛咒自己未來的夫君的啊!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冉琉歌瞥了她一眼,正要開口,便看到冉立蘇身邊的柳管事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如以往看到她時的輕蔑和不屑。
冉琉歌眯了眯眼。
“二小姐,”柳管事神情冷淡,連禮都不施,“大人有事找你,勞請二小姐跟老奴去一趟議事廳吧。”
紅桃一聽,立即戒備地跳出來擋在冉琉歌的麵前,“丞相大人找二小姐有什麼事?”
“放肆!這也是你能問的?”
柳管事臉色一冷,厲聲喝道,而後帶著嘲諷地看著冉琉歌,“二小姐帶的奴才,都是這般不知禮數,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紅桃氣得滿臉漲紅。
冉琉歌唇角噙著謙和溫柔的微笑,“柳管事說笑了,紅桃這丫頭好學,喜歡有樣學樣,會有如此作為,想來也是學剛剛柳管事的。”
“……”柳管事的臉色漲得一片紫紅,卻無法反駁,因為方才他的的確確是擺臉色給冉琉歌看了,見了她將行禮也給省了。
……
“皇上今日已將你與靜王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下個月初九,你自己做好準備等著出嫁吧。”
冉立蘇坐在正位上,一張臉臭得跟下水溝似的,連個正眼都沒給下麵的冉琉歌,厭憎之情不加掩飾。
從她以他女兒的名義進相府開始,他就已經厭惡憎恨至極,若非皇帝在那盯著,他早就將這晦氣的孽種給掐死了!
看著她日漸長大,越來越像那個女人,他心底的忌憚和厭恨就越來越濃,每天都恨不得將這眼中刺給拔除了!
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在她連沉塘都弄不死後,變得越來越難以容忍,越來越想要爆發。
天煞孤星就是天煞孤星,命硬到除都除不掉,反而將他周圍的人克得一個比一個倒黴!
“是。”冉琉歌仿佛沒看到冉立蘇難看的臉色,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假如爹沒有其他的事了,那女兒先告退了。”
“等等。”
冉立蘇目光冰冷地掃了她一眼,“後天是太後的六十大壽,太後指了你的名讓你去參加,你自己回去準備吧。”
冉琉歌挑了挑眉,“是。”
冉立蘇冷冷哼了一聲,甩袖就離去。
想起他的親生女兒現在還在禁足受委屈,這個孽種卻風光無限,冉立蘇眸底閃過陰毒,一拳重重地打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