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麥迪爾走過的春夏秋冬》寫到這裏算完結了,我最初寫這本散文集主要是為了記錄一些生活的元素,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壓力,因為在寫生活的過程中自己也重新回憶生活,那些不開心的回憶被大腦遺忘機製刪除,而愉快的則好好地存留下來,這樣生活也將變得更加有趣了。
每天寫一篇兩千多字的文章,仿佛讀自己的心,歲月留下多少痕跡,青春有過多少故事,你我見過幾次?讀完之後,我又要麵對眼前殘酷的生活。其實生活也沒有多麼殘酷,起碼此刻我還可以坐在一個安靜的教室寫這篇文章。然而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逃避了秋招,春招也逃避不了,那時候我會跟許多像我一樣找工作的應屆大學生一起在各個招聘會上徘徊,找了許多單位後進入一家工廠,在裏麵好好接受社會主義改造,從而成為建設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一塊墊腳石,知道墊腳石嗎?就是踩在腳下那種。實在太悲觀了,到那時每晚加班到十二點,我還有時間寫文章嗎?這是個問題,如果不能寫文章,那我寧可不就業,這是原則問題,我就去流浪,成為一個流浪作家,我們會在某個街角相遇。
現在說得信誓旦旦,真正到了那時候我估計聽到HR說以後可能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二點,在所有人都說沒問題的時候我就不敢說“不行”,吃飯總是第一要務,吃飽飯了才能搞文學,雖然現在我餓著肚子已經寫到這裏了。工作啊,曾經那麼遙遠的一個詞,現在就這麼血淋淋地擺在我麵前。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寫作當一件事業呢,然而寫作終究不能作為事業,首先我的水平實在太低,其次還是水平不夠,這是根本原因,第三就是我隻想寫免費的文章,讓更多的人讀到,這樣我的文字才不會廉價,因為無價。
初中的時候開始在空間發表文章,寫的是一些小詩,所謂小詩,就是短短的詩篇,寫到這裏我應該感到臉紅的,除了自己從來沒有人說過那是詩。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最擅長寫的是“詩”,然而當我真正拿給別人看的時候,才發現一直以來都不過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真正的詩距離我很遠很遠,遠到我怎麼追逐也無法企及,也許有一天我會寫出真正意義上的“詩”,那個時候我已經遠離了人群,去往所有地方流浪,所有的詩人都是流浪者,我終將成為一個流浪者,也成為一個詩人,隻有流浪的人才會寫出真正的詩。
高中之後仍然寫“詩”,這個時候的詩已經不是詩了,因為上了高中我已經明白我的歸宿就是流浪,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寫出詩,但是不知道當時寫的東西該怎麼稱呼比較合適,長得像詩,卻沒有詩的靈魂,那就暫且也叫做“詩”吧,隻如行屍走肉,空有軀殼。高中寫了不少這樣的“詩”,沒有人看,那我就自己點瀏覽量,因為每打開一次就有一個瀏覽量,於是我就打開個幾十次,仿佛有了幾十個讀者,這樣安慰自己繼續寫下去。高二那年還寫過一本短篇小說,兩萬多字,卻寫了二十多章,每章一千字,宛若高中的作文,千字以內。而寫這個故事的原因僅僅因為當時許多人都把我們班一個女孩叫做“野鬼”,我問了許多人,都不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叫,於是自己寫了一篇小說來描寫“野鬼”的由來,雖然是虛構的,起碼在我心中有了答案。野鬼跟荷塘、南坪傑、月兒以及許多人的故事,在那個虛構的天湖,成為我高中最重要記憶的一部分。高中時還有一本周記,我把它叫做“周傳奇”,記錄了我當時許多的胡思亂想,現在看來裏麵的許多文字極為幼稚,而語言卻又強作深沉,以至於滿篇荒唐、毫無邏輯。這本周記每周都要上交給老師,老師看得很仔細,還常常在上麵寫些評語,不得不佩服老師的耐心,也感謝老師沒有把它撕了,多年後我才明白看一些幼稚而毫無邏輯的文字多麼痛苦。然而這些文字不正像青春?幼稚而全無邏輯,過了之後就留下一堆遺憾,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一切都將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