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萱兒,如今,你做了我的兒媳婦,是應該要立規矩吧?”眼見秦王竟起身,走到自己麵前,將手裏剝好的堅果仁塞到杜芷萱手裏,太後就忍不住壞心眼地問道。
塞了一顆杏仁到嘴裏,又順手塞了一顆山核桃仁到秦王嘴裏,再順手塞了一顆花生仁到太後嘴裏的杜芷萱,正腆著一張臉,準備趁著機會,繼續與太後裝乖賣巧一番時,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於是,下一刻,杜芷萱就雙眼一閉,腦袋一歪,吐出一條舌頭,做出一幅“此人已死,有事燒紙”的姿態來。
“萱兒,你這樣欺負人,連我都看不下去了。”眼見閉眼裝死的杜芷萱,竟還時不時掀起一條眼皮縫,眼裏滿滿的狡黠和得意,就讓皇後也跟著再次打趣起來。
“好像,還可以讓媳婦兒服侍我安置梳洗吧?”太後微微偏頭,恰好看見了秦王那幅“目瞪口呆”“驚悚不已”的模樣,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心裏的興奮和激動之情,迅席卷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激動得有些顫抖起來。
有多少年,她未在秦王臉上瞧見這樣鮮活的神情了呢?
都“兒子,命根子”,哪怕身份尊貴,太後卻也是個女人,和下間所有的母親一般真心地疼寵愛護秦王這個兒子。
隻是,在“奪嫡”的關鍵時刻,就那麼一個疏忽,秦王就聽到了一些“煞星”臨世之類的傳言,然後,在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慢慢地養成了那幅“冷漠孤高”“不近人情”“沉默寡言”的性子。
這麼多年來,秦王唯一一次判逆的行為,也就是毫不猶豫地出宮,隱姓埋名地參軍!而,等到太後和皇帝兩人終於逮回秦王的時候,秦王已經現了戰場的“妙趣”……
將杜芷萱送到嘴旁的又一顆山核桃仁咽下肚的太後,輕拍繼續“裝死”的杜芷萱,笑道:“不許再裝了,快起來!不然,叫你立規矩!”
“你舍得麼?忍心麼?”杜芷萱像一隻調皮的錨咪般,肆意地翻騰著,吵鬧著,就是不樂意從太後身上爬起來。
這種將太後當成了“墊子”的行為,當年,長公主和安平郡主都曾做過。不過,等到她們長大嫁人後,就再也沒有做出這樣撒嬌賣乖的行為了。
如今,身上流著長公主和安平郡主兩人血液的杜芷萱,就無所顧及地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偏生,太後心裏很歡喜,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杜芷萱有多麼地失禮,更不覺得杜芷萱有任何需要重學規矩教條的情況。
甚至,太後心裏的歡喜和愉悅,還止不住地流瀉出來。
哪怕一個往日裏不熟悉太後性情的人,見了這樣的太後,也會覺得太後是真正地歡喜和愉悅。
如此一來,往日裏,經常見到太後端著一張慈祥和藹的麵容,實則卻給人予一種莫測高深感覺的皇後,也都再一次在心裏咋舌起來。
如今,這世間,也就隻剩下杜芷萱敢這樣“無法無”了!
而,太後,也確實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