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許仙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隻是臉頰有些烏青,頭有些散亂而已。 WwWCOM
肖宇忍住笑道:“漢文別來無恙。”
“別笑我了!”
許仙仿佛受了大的委屈,臉上又是慌急又是驚恐:“快救我出去。”
“你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肖宇出言安撫。
見到熟人,許仙明顯鬆了口氣,隨後大吐苦水,“我今中午告了假,本打算回家與你們吃飯,誰知道剛走到門外,就被兩名官差捉了來,我殺了人……可憐見,我平時連一隻雞都舍不得殺,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肖宇沉吟道:
“進來之前打聽了一下,據是錢秀才死了……”
“錢秀才?”許仙啊了一聲,道,“這人我認識,今早上我在平安堂做活,恰好錢秀才一個人來買藥,掌櫃的便讓我替他抓了一副藥,隻是那藥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滋陰補腎的藥材,怎麼可能吃死人?”
“你確定自己沒有拿錯?”
“肯定沒錯!”許仙斷然搖頭,“我在平安堂做了三年夥計,枸杞、當歸等藥材定然不會辨錯,否則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著臉上露出祈求,“我冤枉啊,還請肖兄救我一救!”
肖宇還沒話,旁邊已是有人笑道:
“你子也別廢話,進來的哪一個沒有冤屈?除非你有銀子,否則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人顯然是獄頭級別的人物,此刻來了興致,一邊喝酒一邊指了指東邊的獄友,道:
“看見張三兒沒有?家住不遠處的後堂巷,那早晨他上街買菜,不巧踩著了一泡狗糞!踩著這種玩意兒自然要抖腿啊。”
“可他抖腿的時候,恰好馮捕頭從旁邊經過,那泡狗糞不偏不倚糊在了馮捕頭剛買的軟緞長袍上,你冤不冤?”
“這不前前後後兩個月時間,送了十幾兩銀子,還沒出去呢!”
“……”
嗯,基本上可以概括為一泡狗糞引的悲劇……
著又指南邊的一名目光呆滯的漢子,道:
“這人叫武二郎,排行老二,家中隻有一老母親和大哥,他大哥好吃懶做,遊手好閑,二郎做工得的工錢,大都被他奪了去買酒玩女人,那春至,他家中做了頓湯圓,大郎饞嘴,跑到廚房一個人偷吃,可巧噎在喉嚨中,直接憋死,結果官府告了他謀害兄長之罪!”
“你冤不冤?冤不冤!”
肖宇擦了擦額頭冷汗,道:
“漢文勿憂,我先去查一查那錢秀才死因如何,再做打算。”
許仙目中含淚:“此身全托肖兄了!”
“把手拿開!寒不寒磣!”
……
下衙門大抵相同,進門就是寬敞的大堂,迎麵正中一幅畫,上麵畫有海水江崖,托著一輪紅日,象征著海晏河清,上懸金字匾額,上書:“清正廉明”四個大字。
隻因古代的娛樂活動相當匱乏,因此遇到縣官審案這種‘大事件’,自然是熙熙攘攘一擁而來,衙門外早已經圍了一群粗手粗腳的漢子與婆姨,鬧哄哄地仿若菜市場一般。
白娘子、青與師姐三人也是蒙了麵紗,站在人群中翹觀望。
肖宇則是慢條斯理地打開直播間,將鏡頭調整好。
“臥槽,生了什麼?”夥伴們頓時就震驚了。
“不是長路漫漫,唯劍作伴……呸,是夏日炎炎,無心直播嗎?”
“地上跪著的那個男人好眼熟……他喵的不是許仙是誰呀!”
“主播終於放棄自尊,開始向人渣牌推土機進化了嗎?”
“後宮之王終於忍不住亮起了屠刀,萌新在刀下瑟瑟抖……”
“我就嘛,白娘子那麼溫柔可人的鄰家姐姐,當然是要收到水晶宮裏麵啊!”
“樓上閉嘴,你不話咱們還能做好朋友。”
“都汙一點的女生最可愛,這一點到底是多少?為什麼我覺得身邊的女生都是女流氓,開起車來比我還快!”
“……”
肖宇直接無視了夥伴們的日常吐槽,悠悠道:
“其實是許仙攤上事兒了,嗯,還是大事兒……”
“這件事老簡單,一句話就能概括……”肖宇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古怪,“是根本停不下來的故事。”
錢秀才今年五十有六,考秀才考了幾十年,結果次次不中,年年落榜,古語有雲“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裏的書生的就是秀才。
眼見著滿頭黑變成了半灰半白,翩翩少年郎變作了半百老者,錢秀才也漸漸熄了科舉心思,在杭州城辦了個學堂,教一些弟子讀書,聊以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