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口兒,牙尖嘴利,今日便拿了你,好好捶打一番……”
“且慢!”肖宇忽然抬手。
這話一出,蜈蚣國師手下的弟子們立即露出了譏刺的表情,顯然以為肖宇是打算跪地求饒了。就連在暗中觀望的燕赤霞等人也是有些煩躁,心道莫非這家夥真的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現在要臨陣軟腳?
肖宇對這些鄙夷目光視而不見,他深吸口氣,道:
“我有一言,不吐不快,還請國師做主。”
“有何不平之事?”蜈蚣國師沉下臉道。
肖宇悲憤激昂,聲震四野道:
“京都有妖孽盤踞,公然違背國法祖製,巧取豪奪、無惡不作,影響極其惡劣,請老國師立即將其捉拿歸案,嚴加懲處,以安民心、正視聽!”
“爾可有證據?”蜈蚣國師臉色更加陰沉。
“自然沒有。”肖宇搖頭。
“沒有證據那便是一派胡言!”
肖宇雙手負在身後,微笑道:
“就因為沒有……所以才要借國師的項上人頭一用啊。”
這話一出,人人色變。
短暫的沉默後,便是勃然大怒的討伐之音。
“你這是自尋死路!”
“膽敢對國師口出狂言,其罪當誅!”
其中更有人變本加厲,三寸不爛之舌攪動,惡語如刮骨寒刀,厲聲大喝道:
“不但要將其淩遲,還要滅其九族。”
“子,不要自誤,束手就擒,否則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俗話“千夫所指,無病而死”,這麼多人口誅筆伐之下,但凡抗壓能力稍弱一些,都會受到影響,就算不是雙股顫顫、鬥誌全失,也會心誌失守,露出破綻。
然而每和無數夥伴打交道的肖宇,早已經到了臉皮厚如城牆,心智堅韌如竹的地步,隻把這些話當做耳旁風,一笑置之。
“你們不服?”
肖宇聳聳肩,反手拔出寒霜螭龍劍,冰雪鑄就的劍鋒斜斜指向了方才叫囂最響的那貨。
那廝頓時一驚,渾身汗毛乍豎,仿佛被某種毒蛇凶獸盯上了一般。那股寒冷刺骨的殺機讓他立即閉上了嘴巴,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向後退去。等回過神來時,臉上才閃過一抹羞怒,霎時漲得通紅。
肖宇淡淡的道:
“不服就來打我啊。”
聲音平靜,卻鏗鏘有力,仿佛有切金碎玉之威,在如血的暮光下,蒼茫的地間回蕩擴散。
那僧侶麵皮漲得通紅,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什麼,隻是眼中的怨毒與恨意更加濃烈了。有些人就是這樣,心裏的自卑與負麵總會放大到極致,你要是背後他一句,他能記恨你十年,更別提此刻肖宇讓他在所有人麵前大跌了麵子。
“好大的口氣!”
旁人一人森然冷笑,轉向蜈蚣國師,單膝跪地道:
“請師尊賜下法旨,徒兒願出手擒拿此獠,以正視聽!”
蜈蚣國師淡淡點頭道:
“準。”
這人卻是個昂藏魁梧的大漢,即使剃了光頭,也遮掩不住凶煞之氣撲麵而來……唔,暫且稱之為一號忠犬。
“給我死來!”
一號忠犬森然冷笑,迅如閃電,快逾奔馬,在背後掠起一道滾滾煙塵,轉瞬殺至肖宇麵前。
他五指張開,在旁人看來,隻是想要擒拿捉住,然而肖宇何等眼力,自然看得見他指縫間閃爍的寒光,一雙手也隱約有變成獸爪的跡象,顯然包藏禍心,下手狠毒。
“這子莫不是被嚇傻了,動也不動?”一號忠犬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不過很快拋之腦後,有國師這尊巨擘坐鎮,怕他個球!
他甚至已經提前到了指刀割裂血肉時的美妙,鮮血潑灑到空中後的芬芳甜美……
然而他的攻擊才剛剛落下,眼前便是突然一花,隻覺得勁風撲麵襲來,轉頭就看見一張冷漠無情的臉龐貼在自己身後,一雙深邃的黑暗眸子正不帶絲毫感情地注視著自己。
“怎麼會這麼快?!”
一絲驚恐湧上心頭,忠犬兄將身體勉力向後躲去,想要避開肖宇的攻擊。
下一瞬,一拳頭破空轟來,轟隆隆的音爆之聲在空氣中回蕩,高的度將空氣壓縮打爆,甚至在肖宇身後出現了一圈淡白色的空氣波紋!
鬼神般的度,打破大地的力量,就聽“噗嗤”一聲讓人牙酸的破體聲響,烏鴉兄雙眼暴突,身軀拱起如蝦,竟是直接被打穿了胸膛,像一條鹹魚一般斷成了兩截。
肖宇慢條斯理擦著手上的鮮血,一副下之大,再無敵手的高手寂寞之情,懶洋洋道:
“下一個……我趕時間。”(未完待續。)